封时衍道:“高家犯下通敌叛国的大罪, 天下百姓皆不能容,高氏女为后,大宣江山不稳。”
大长公主艳丽的唇角勾了勾:“陛下这是要废后?”
封时衍说的是朝中局势, 但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又曾有过他的孩子,如今太后刚去,高皇后流产昏迷不醒,他就已经在想着废后的事情,哪怕是在深宫里见惯了阴谋诡谲的大长公主,这一刻心底也为高皇后感到几分凄凉。
封时衍听出了大长公主话里的嘲讽之意,沉默一会儿才道:“高家满门抄斩,朕留她一命,已是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
“高家罪不可赦,本宫不为皇后求情,今日只问你,这贱人恶语刺激皇后,害得皇后流产,陛下当如何责罚?”大长公主手指姜言惜,凌厉的目光却是盯着封时衍的。
姜言惜依旧不言不语,好似听凭发落。
大长公主却看得眯起了好看的眸子,她这辈子经了多少人和事,单瞧姜言惜这姿态就知道她摆明了是相信封时衍不会动她,有恃无恐。
果然,封时衍看了姜言惜一眼道:“熹妃以下犯上,的确该罚,但皇后流产,是同禁军推搡时跌了一跤,朕已命人杖毙了那名禁军,熹妃言语之失,罚禁足三月。”
这话一出来,大长公主直接气笑了,“皇帝,本宫今日且放话在这里,你若是还执迷不悟,迟早得毁在这女人身上!”
言罢直接甩袖离去,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大长公主离去后,封时衍和姜言惜一个站着,一个半坐着,皆是沉默。
片刻后封时衍才俯身去抱姜言惜,却被姜言惜一把挥开了他的手,红着眼吼道:“你别碰我!”
宫人们齐齐打了个寒颤,生怕姜言惜此举会惹怒封时衍。
封时衍俊美的面孔果然阴沉了下来,却又在看到姜言惜被宫人扶着站起来、一只脚不敢沾地的痛苦神情时,瞬间缓和了脸色,她摔下去时崴了脚。
他强硬一把抱过姜言惜,无视她的拳打脚踢把人抱回藏娇殿。
“封时衍,你就是个疯子!”
“你放开我!放开!”
“恶心!我恶心!被你碰过恶心死了!”
姜言惜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沿途的宫人尽量把头埋低,大气不敢喘一声。
封时衍充耳未闻,直到进了藏娇殿,掐住姜言惜脖子把她死死按在榻上的时候,才猩红着眼冷笑道:“你第一天知道朕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