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肯定记着四弟和四弟妹对我们的好。”论对四房的感激,而今的于二嫂也不会落下。加之伴随着做生意的时间变长,于二嫂现下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嘴笨,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说了。
像这种时候,她或许不会多说很多好听的话来讨好于大娘,但她自己的态度和立场肯定会当仁不让的表明。
“成吧,你们有这个心就行。多的娘也不说了,真要没心,说再多也没用。反之,真要有心,娘就是一个字不提,你们也是实实在在将四房待你们的好尽数牢牢记住的。”于大娘摆摆手,倒也没再继续往下骂。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稍稍点拨几句,大家都会识相的应和,也确实受用。但如若说多了、听烦了,指不定就起了逆反心理。届时,才真会将于大娘气晕过去。
既然大家都已经说定,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选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于家人便准备启程离开。
不过在他们离开之前,于家迎来了最后三位不速之客。
许老头和许大娘是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赶过来的。其实他们也想早点来,可家里肚子许小福非要跟他们闹,直到拖到这一刻才终于勉强愿意跟他们一起来上米村,可不就差点没赶上?
此次找来于家,许家的意思很简单。许老头和许大娘希望许小芽这个姐姐能把许小福带去皇城读书识字。
按着许老头和许大娘的意思,皇城那可是天子脚下,夫子肯定是最厉害的。只要去了皇城,许小福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带上他?凭什么呀?”不需要许小芽出声,于大娘立马暴躁了。都说了他们家老四媳妇而今身后有人,怎么许家人还是这般的厚脸皮,动辄就爱跑来欺负他们家老四媳妇性子老实?
“就是说。这年头还没听说过出嫁的姑娘随着夫家搬家,还要把娘家弟弟带上的。这要是娘家弟弟已经父母双亡、家中没有长辈照拂、孤苦无依,倒也勉强还算个理由。可你们许家这……”似笑非笑的视线打量着四肢健全的许老头和许大娘,于大嫂这番话就有些不客气了。
什么意思?于大嫂这是在咒他们去死?而且还是当面说这种话!许老头和许大娘差点被活活气死。
但是,再生气也只能憋着。不但要憋着,许老头和许大娘还必须得好声好气的冲于家人陪笑:“我家二丫头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可不是她的心头肉?我家二丫头从小就跟我家小福亲,自然是舍不得丢下她弟弟,独自跑去皇城享福的。这话传出去,不也不好听不是?人家会说二丫头忘恩负义,连自己亲弟弟的死活都不管不顾的。这样,对二丫头的名声不好。万一连带损了女婿的名声,可不就更糟糕了?女婿现下可是当官的,名声最是重要了……”
“狗屁!我家四弟确实是当官的,名声重要。可他这不是要肩负我们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我们这些亲哥哥亲嫂嫂不是人?我们家这么多孩子不需要他这个亲四叔帮衬?一大家子十几二十口人都要我家四弟养,他哪里还顾得上管别人家的孩子?总不至于你们家孩子准备改姓,把名字写在我们于家的族谱上了吧!”撇撇嘴,于二嫂不客气的怼道。
“瞧二嫂这话说的。咱们于家的族谱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把名字写上去的?而且这种情况前所未有,肯定要兴师动众的召集咱们于氏族人全部聚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实在是说定了,还要特意开祠堂写名字,谁人能有这么大的脸面?肯定不行的。”论吵架,怎么可能少了牙尖嘴利的于三嫂?
眼瞅着于家妯娌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刺耳,许老头和许大娘的脸色到底还是挂不住了。
不等他们俩开口,率先火大嚷嚷出来的是被强/逼/着拉过来的许小福:“你们于家得意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真把你们所有人都当回事儿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比你们更风光!更有出息!”
“嗯,挺有志向的。那你继续努力,我等着你比我更风光、更有出息的那一日到来。”许小福一副受到极大/羞/辱的难堪模样,落在于书楷眼里却算不得多大的威胁,也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不管许小福日后是否真的大有出息,对于书楷来说都毫无关系。以许小芽和许家的关系,于书楷能做到对许家不闻不问、既往不咎,已经是极为大度和忍让的事情了。更多的,他不会做,也不屑做。
至于许小福日后如何大展宏图、平步青云,于书楷可以保证,他决计不会眼红,也不会试图去跟许小芽攀亲带故。他一定能做到跟许小福见面不相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