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研究室里,有着许多像我与师傅那样的‘原医生’。”
“他们都是像师傅那样自愿来的。”
“只有我是被连蒙带骗拐进来的……”
“每天,都有身上某处皮肤呈现暗紫色的人被送进研究室里。”
听到这,阿町猛地挑了下眉,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绪方。
“这些身上某处皮肤呈现暗紫色的人,我们都称其为‘变若者’。”
“‘变若者’身上最大的两个特征。”
“一:身上会有某处皮肤变为暗紫色。”
“二:身上有着并不完全的‘不死之力’。”
“‘不死之力’按你们所起的名字来说,就是你们口中的‘不死毒’。”
“和常人相比,变若者的身体机能与恢复能力都要更加强大。”
“真岛君。我想你也注意到了吧?自从你那里的肌肤变成紫色后,你的身体机能、恢复能力就变得比以往要强大许多。”
绪方默默地点了点头。
“咋一看,变若者似乎很强大,但他们都有一个致命弱点:短命。”
“所有的变若者最后都有了一个相同的结局:身上越来越多的肌肤变为深紫色。”
“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为:‘不死之力’正在体内扩散。”
“因为所有身上越来越多的肌肤变为深紫色的变若者,身体机能、恢复能力都会越来越强大。”
“但在‘不死之力’扩散到一定程度后,所有变若者都无一例外地暴毙而亡。”
阿町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雪白。
“我们的主要研究任务,就是研究如何让这些变若者不会暴毙。”
“然后——吊诡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的这研究并不是从零开始的。”
“我与师傅加入进这研究后,就有收到一张药方。”
“派发这药方给我们的人说:用这张药方所制成的药丸,能压制‘不死之力’在体内的扩散,帮助人体吸收‘不死之力’,最终让变若者免于暴毙。”
“但这张药房因一些原因,缺失了重要的部分。”
“药丸这种东西,以不同的火候、以不同的时间来起药,药效都会不同。”
“那张药方就缺失了注明该以什么样的火候炼药、该炼制多长时间的这一部分内容。”
“所以我们的工作相当简单:复原这张药方,炼制出真正的、能够让变若者避免暴毙的药。”
“我们将这能救变若者一命的药称为‘变若丸’。”
“那真的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我们每日都在对着变若者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实验……”
“实验他今日的‘不死之力’变得如何了;实验新的‘变若丸’是否有效……”
“一旦变若者死了,就会有新的变若者被及时送进来。”
“变若者暴毙、改用新的炼制方法来炼制‘变若丸’、变若者还是暴毙、继续改用新的炼制方法来炼制‘变若丸’……就这么不断重复着这样的步骤。”
“那些变若者的惨叫、哀嚎,我现在仍历历在目……”
“这些变若者,在被拉来做各种实验时,一直祈求我们放了他们。”
“他们跟我说过他们的来历,他们中的许多人原先都是秽多。基本都是被骗或是被拐过来的。”
“但我面对他们的哀求却无能为力……实验室被重兵把守,在那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日子里,我们的人身自由都被严格控制着,我自个都出不去,更遑论放这些变若者逃跑……”
“本因是该救死扶伤的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被拐骗进来的可怜人被强制做着人体实验,然后死掉……我那时感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在我真的快要崩溃的时候,师傅突然神秘兮兮地跟我说:我们师徒俩可以离开这实验室了。”
“我原以为是我们不用再做这‘不死’的研究了。”
“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是要去做别的研究。”
“而且还是更加残忍的研究……”
“我直到那时才知道——变若者尸体,是极其危险的。”
“被变若者的尸体所污染的水,都会掺有‘不死之力’。”
“我们将这种掺有‘不死之力’的水称为‘紫水’。”
“喝下‘紫水’的正常人,将会慢慢变成可怕的怪物。”
“双目变成紫色,拥有极恐怖的恢复能力,几乎杀不死,但会失去神智并极为残暴,遇到人就会攻击。”
“我们将因喝了‘紫水’而异变的人,称为‘紫目’。”
绪方的眼睛微微一眯。
过往的记忆在绪方的脑海中复苏——他回想了蝶岛上的那群狰狞的怪物。
“师傅他对紫目很感兴趣,所以他主动揽下了一个新的研究:将变若者的尸体投进会流动的河流中,会不会污染河流,导致喝下喝水的人也会变为紫目。”
“我们的试验场地……就选在了蝶岛。”
“蝶岛孤悬海外,并且全岛的住民都靠一条河流为生,是最合适不过的实验场地。”
“我当时觉得这实验简直丧心病狂,若是实验成功了,整座岛屿的人都会变成那种怪物。”
“我哀求师傅,不要再去做这种丧尽人伦的实验。”
“但师傅他……完全不愿听我的。执意要带我去进行这个实验。”
“而我也……没有勇气去拒绝师傅……”
“于是我与师傅就收拾起了行囊,远赴蝶岛。伪装成到蝶岛定居的医生。然后悄悄把一具变若者的尸体——一个可怜的女孩给投入河流的源头。”
“在于蝶岛上做实验的同时,我与师傅也继续进行着对变若丸的研究。”
“那段日子,也是无比地煎熬啊……”
“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着:如果岛上的居民真的都变成了紫目,我该以何面目去面对蝶岛上那些无辜民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