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定信以一棵倒地枯萎的树干为椅子,坐在其上,借着身前篝火的火光,细细地读着已经翻看了不知多少遍的《韩非子》。
他的这套《韩非子》是唐土那传来的“汉语原装正版”,价值不菲。
对于自幼接受着“精英教育”的松平定信来说,“无障碍阅读唐土经典”只不过是他微不足道的一点小长处而已。
以立花为首的众侍卫们,护卫在松平定信的身周,组成密不透风的防护圈,密切保卫着松平定信的安全。
哒哒哒哒……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到了松平定信的耳中。
这是刚刚前去探查明天要走的路的路况的士兵归来的声音。
“大人”这名士兵策马来到松平定信的不远处后,便从马背翻滚下来,接着一路小跑到松平定信的跟前,单膝跪下。
“前方1里外(约等于现代的3.924公里),发现我军部队的营地”
“我军的营地?”松平定信将视线从手中的书籍上挪开,“是哪支部队?”
“看到了很多绣着竹雀纹的旗帜应该是第一军的营地”
竹雀纹——仙台藩藩主的家纹。
“第一军吗……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来算,他们现在的确是差不多行进到这个位置了。”松平定信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真是桥呢,竟然能够在这里偶遇到生天目他们的部队。”
松平定信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确认现在时间不算晚,以及今夜的天气还算不错后,松平定信将手中的书籍合上。
“立花,速速做好启程的准备。”松平定信下令道,“既然难得偶遇上了,我们就去问个好吧。”
……
……
第一军营地,主帅大营——
只穿着一套简单白衣的生天目,正俯首处理着一堆的文书工作。
他身为有着3000兵力的第一军统帅,每日要处理的工作都既多又复杂。月亮已高悬空中,其他人都差不多要去休息了,而生天目还有着不少的工作要处理。
在连续工作了不知多久后,感觉脖颈和肩膀都有些发酸的生天目,决定到营帐外吹吹风,放松一下一直因处理军务而紧绷着的神经。
生天目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阵羽织,将其套上后,便大步朝营帐外走去。
虽说阵羽织的主要功能,是让将领们看上去更帅、更酷,更方便将领们装逼,但阵羽织还是有着一些御寒的功能在内的。
刚出营帐,生天目便瞬间感觉阵阵夜风扑面而来。
今夜的天气真的非常不错,不仅月亮高悬,夜风也相当柔和,既不猛烈也不寒冷,打在人的肌肤上,令人感到格外舒服。
生天目所住的主帅大帐建在一处高坡上,出了营帐、站在高坡上向下俯视,能将他们第一军的大半营地收入眼底。
营地内,旌旗林立,一面接一面绣着不同家纹的军旗在今夜这柔夜风的吹拂下翻动。
看着映入眼帘的这一面面军旗,生天目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面带些许忧愁之色、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口吻低声感慨道:
“武备废弛啊……”
生天目所统率的第一军,是以他们仙台藩的部队为主、与其余的大量藩国的部队拼凑而成的3000大军。
截至目前,生天目接管、统率第一军已经有些时日。除他们仙台藩之外的第一军其他藩国的部队的模样、表现,生天目早已是尽收眼底。
让生天目来评价第一军中除他们仙台藩之外的其余藩国的部队的话,那就是——惨不忍睹……
极个别富庶些的藩国,比如:米泽藩、盛冈藩,他们的武士倒还好一些,他们部队中的部分武士还算有个武士样。
至于那些不怎么富庶的藩国,比如黑石藩、米泽新田藩,他们的武士除了腰间佩着刀之外,就再无半点武士之风了。光看他们的动作,便能看出他们是那种平日里疏于锻炼……或者是根本就没有锻炼的人。
这样的武士,根本没有办法打什么硬仗,只能放在军中,壮壮声势。
据生天目的观察,他们第一军的3000人,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士兵,都是这种只能放在军阵中壮壮声势的士兵……若让他们去打硬仗,恐怕连敌人都还没有见到,他们就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