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淡淡地说,“你好像很少会生气,无论人家什么态度?”
于煜揉揉眼睛道:“我觉得……没啥事值得生气吧。”
“但你就是不原谅卓语桐,为什么?”
“卓……”于煜疲倦地仰起头出神地看着天花板,良久道,“无数次,我反省过,也自责过,如你所问为什么对所有人都宽宏大度,唯独苛求于她?想到最后我觉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爱得不够深;在她那边大概也是吧,浅尝辄止的爱情经不起惊涛骇浪,爱的小船说翻就翻……”
“过程太平淡?还是没经历生死考验?”
“怎么,想从我这儿取经?”于煜半开玩笑道,“我都是失败的教训,要谈经验找小宝或臻臻,特别臻臻最幸福,一会儿东院点灯,一会儿西院点灯。”
谈戎摇摇头:“从除夕那夜亲眼目睹全家死在眼前那一刻起,我已经没有爱了。要不是方书记伸出慈悲之手,我想大概会走上报复社会的极端之路!弟弟走不出来,我又何尝能够战胜自我?我只是表面比他坚强而已。”
于煜歉意道:“可惜我不懂得怎么帮你,如果心理医生……对了,小宝有位擅长心理疏导和治疗的医生朋友!”
“不不不!”
她厌恶地摆手道,“我不允许任何人窥探我的内心!我的职业也不允许在催眠状态下吐露一切,那会出大事!我就是我,孤独到老是我的宿命!”
说罢匆匆出了房间。
周六的市府大院放眼望去没几辆车,也没几间办公室开着,节假日、双休不加班执行得挺严格,也算沿海发达省份的传统习惯。在休假问题上,于煜与白钰理念相同即既然规章制度这么规定就应该执行,不能动辄打着工作需要借口挤占广大公务员休息时间,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工作就是养家糊口的工具,不是事业。把工作视作事业的,你自己加班好了。
于煜就打算周六周日加班,多看些材料和数据,多掌握些情况。他有种预感,以海狮集团为首的互联网大厂已深深扎根于临州,结成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利益链,很难对付,也很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