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凌厉,掀开窗棂,烛光在寒风中摇摆不定,入目之下,尽是红霜。
丝滑柔软的锦被勾勒出鸾凤鸳鸯图,床榻四方垂着重重绯纱帷帐。
烛火虽是难定,却在两团朦胧飘忽的昏黄光晕之中看到两枚龙凤细烛,立在桌案灯台里,在夜色中斜斜投下的两道飘忽烛影成双成对。
一同燃烧,宛若一对新婚之人,共白首,一直走至尽头。
她看到陵天苏身上所穿的衣物,并非寻常红衣,而是一套绣着金龙的大红喜服。
而她身上的大红金凤嫁衣,早已褪散了一半,松松垮垮地勾斜在肩头,早已看不出金色鸾凤的半分轮廓。
她缓缓闭上眼睛,声线都是颤抖的:“世子殿下这是在可怜我吗?”
陵天苏睁大眼睛,甚是吃惊诧异。
她并未看到陵天苏此刻神情,继续说道:“世子殿下大可不必如此,一年相伴之恩,足以。”
陵天苏无奈叹了一口气,欺身而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脑袋,握住她的手,以指尖抵在自己的唇瓣上,如誓言般郑重的启唇说道:“听闻小姐治家有方,在下余生愿闻其详。”
骆轻衣重睁眼睛,费解地用力看着他:“世子你……”
陵天苏惩罚性地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道:“难道世子妃你听不出来,我这是在同你调情?”
“调……调……”她惊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呼啸的风声好似催促新人的红娘,将窗户吹地哗啦作响。
陵天苏一展衣袖,将窗外世间重新隔了个严严实实,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瞧:“非是同情可怜,我的世子妃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你只需我来疼,我不爱说情话,可是今夜特殊,我不得不说上一句,所以轻衣你听仔细了。”
他将她抱入怀中,耳侧轻呢:“我愿以时间为媒,真心为聘,永生永世,你若为良辰,我当为美景,白首相依,永不分离。”
说完,他自己先轻声发笑:“虽是肉麻了些,但是不许笑我。”
听了这些言语,若说没有感动,没有激动,那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