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声望还是人脉,都不是他这个年幼的少主可比的。
钱文礼自然不可能真的捏碎这位新任宗主的手骨,给足他苦头吃后。
这才缓缓的松开他的手,满脸堆笑道:“宗主这是说得哪里话,属下哪敢出尔反尔,不过夺回宗主尸首一回事,而开罪罗生门又是另一回事,属下可是为了宗主您的百年基业着想啊。”
丧服少年揉了揉血脉不通生疼的手腕,脸色难看道:“可他根本没有想要归还父亲遗体的意思,你要我如何能忍。”
钱文礼心中也是十分奇怪。
既然案子以破,按照道理来说,以那上官棠的性子,应该就不再对何修图的尸首感兴趣了才是。
怎么路送房的人还强压着尸身不放?
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得贺梭的声音冷冷传来:“忍不了?那还真是巧了,你对大人出言不讳,我贺梭还忍不了呢。”
相隔不过数里的贺梭已经率先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眼中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那是对某种信仰的执着与不容亵渎。
他冷声道:“我虽卑微,不过罗生门芸芸一角,但请君一战!”
丧服少年忽的笑了,笑得十分诡异。
“钱叔,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主动挑事,身为一宗之主,我岂能畏战!”
他故意将一宗之主四字咬字极重,讥讽意味十足。
钱文礼眼瞳微缩,没有理会自家宗主的发言。
他看着那方穿着罗生门服饰的年轻军官,肃容道:“你姓贺?这位大人与贺家可有关联?”
贺家,在这永安城,姓贺的家族不计其数,但却能让这位灭离宗长老郑重其事的提出疑问,那么这贺家绝非寻常家族。
不巧的是,大晋九大门阀之中,贺家,占据其一。
且排名绝对是在前者之内,只因当朝上柱国贺洋,正是如今贺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