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哽了哽,易斌低下头去,“母亲这话是折煞儿子了,不用母亲去,儿子做的孽,自然要亲自去偿。”
言罢他转身就要走,可是易母却把他叫住。
“你站在那别动,好好和我说说,你想要怎么偿?到了方家面前,又该怎么说?你都想好了?”
易斌满脸倦色,“实话实话吧,我对宛茵动手,是我不该,我原不配做方大人的女婿。”
“荒谬!”易母就差没有指着他骂,“我刚才讲了那么多利害,你都没听进去是不是?我们易家和方家,不能结仇,宛茵的死,当然也不能归结到你身上,夫妻之间有争执拌几句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宛茵品性本弱,很多事情想不开,容易走进死胡同。咱们最大的问题,是失察,没把她拦下来,而不是逼她走到了这一步,你听明白没有?”
易斌咬了咬牙,母亲看很多事情,其实都比父亲和自己更加清晰明白,包括当初反对自己站在煜王殿下那头,也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从前的易斌,或许会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自己做不做是另一回事,到了这一次,他只觉得这样理智的话语,很是刺耳。
他道:“您不是一直说我流连秦楼楚馆没有担当么,如今我好不容易一人做事一人当,您却又拦着我不让。您待人处事的标准,还是让做儿子的捉摸不透。”
听得出里面有讥讽的意味,易母也不生气,只冷笑一声,言道:“你的能耐,就是在这样的小事上同我唱反调,斯人已去,为什么去,不过是一种说法,你说你对宛茵动手,与她夫妻不和,难不成还能让她走得体面些?我告诉你,这不仅仅是我的想法,也是宛茵的想法。”
易斌有些激动,“宛茵总不能活过来同您讲些什么吧?母亲,编造故事也要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