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能下手!”易母气急了,上去就劈头给了易斌一掌,然后手足无措地蹲下去,握着宛茵的手,“孩子,孩子,你坚持一下,我这就让人去抬了藤椅过来。”
易斌站在一旁,浑身僵硬,刚才母亲那一掌打得口中泛出腥味儿,他竟然也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都只有一个问题:宛茵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
易府仿佛乱成了一锅粥,下面还有火架着在烤,咕嘟咕嘟地冒着混乱的泡。宛茵好不容易被抬进屋里,易斌也灰溜溜地跟进去,却被易母瞧见了,不中听的话立刻就骂了出来。
“怎么,你不去祠堂里跪着,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们易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张狂到对自己的媳妇儿动手。说出去,别人不会笑你不是个爷们儿,只会笑我和你爹没把你这个孽障教好!”
易斌低着头,也不反驳,也不走,易母心疼媳妇儿,自然实际上更心疼自己的嫡孙,看到宛茵一头冷汗脸色苍白,像是下一刻就要魂归西天了,满腔怒火没处发,只能继续骂儿子。
什么“你花天酒地你媳妇都忍了,此刻她怀着身孕,不论有什么事,你也该能忍则忍,打女人是孬种才干的事”,什么“你是猪油蒙了心的糊涂种子,丧尽天良,蠢如猪狗”,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所幸骂着骂着,郎中来了,易母终于住口,可是郎中稍稍诊脉,便神色大变。
易母瞧着这情况,就知道不中用了,颤颤巍巍地问:“怎么样啊?还有得救吗?”
郎中摇摇头,惶然道:“少夫人的腹部受了重击,胎儿是保不住了!”
易母一阵头晕,在椅子上都差点没坐住,结结巴巴地问:“保,保不住?”
郎中神情凝重,又摸了摸脉,给了第二记重击,“胎儿受损,为免胎死腹中伤害母体,小人得立刻给少夫人引产,但是胎儿月份已大,就算引产,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母亲的性命。”
易母听说可能连儿媳妇都一并要没了,这下是真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