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播下的种子,已经渐渐开始开花结果,瑛贵妃却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好好的兄弟俩,忽然变得这么水火不容,而显然儿子长到如今的年纪,她这个做母亲的,已经不能手把手地教他们应该怎么做怎么说;即使教了,他们也不会听。
偌大的长福宫,一向是瑛贵妃安身立命之所,可今天的空旷,忽然让她觉得有些寒凉。她皱着眉头,看着卫长泽,“你什么意思?今日我们母子三人,不如都把话说开了。”
慕禾笙和萧华音等在门外,大冷天的,只有手炉散着一点儿可怜的温暖。她们做儿媳妇儿的,在长福宫里一贯有天大的规矩束缚着,都知道在瑛贵妃面前不是亲生骨肉,永远得不到掏心窝子的对待,已经不在乎了。
“二皇嫂,你说母妃在和他们说什么呢?这兄弟之间,闹归闹,总不至于伤了感情,何必训斥这么久。”
萧华音温婉道:“母妃自然有母妃的道理,你我作为儿媳,还是不要议论比较好。”
慕禾笙淡淡笑了笑,“不议论也罢,只是咱们在这里白冻着,若是冻坏了身体,照顾不好两位殿下,又要挨骂。这样的规矩,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听闻从前二皇嫂也是这样过来的,真是有毅力。”
萧华音听出里面的嘲讽,却不在意,“都说媳妇熬成婆,我现在是媳妇,自然要熬一熬才能有好日子。”
慕禾笙笑道:“长泽说了,他是非常尊重二皇嫂的,且二皇嫂好脾气,二皇兄呢,就严肃许多,他一心向着你,但凡有机会,就会多多规劝二皇兄,不要负你。”
这话说的很莫名,按说兄嫂之间的事,和一个做弟弟的什么相干,更何况“不要负你”,是什么意思?
萧华音很自信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分量,但齐王府不是没有妾室,她的丈夫,也不是没有和他人生儿育女,沉默了一会儿,她细细打量着慕禾笙,“你究竟想说什么呢?我这个做嫂嫂的,听得懂你每个字儿,但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慕禾笙勾着嘴角,把手炉往怀里靠了靠,轻轻说:“用不着你明白呀,这不过是我们家长泽的一点心意而已。”
萧华音被她这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追着问吧,显得小气,不追着问,就只能自个儿在心里瞎捉摸。
末了她只是说:“四弟妹今天晚上吃了酒吧?被凉风这么一扑,都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