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两个字她说得很重,金宜言知道她在讥讽自己,反唇相讥道:“恭王妃好大的架子啊,不就是在恭王府里只手遮天吗,也就只有你,会把恭王府当宝贝,也不想想人家煜王妃府里头扫出来的东西,都够恭王府一年开支了,你在她面前,不觉得丢人?”
岚意放下手中的果子,转过脸直盯着她,“金侧妃眼下是当了恭王府和煜王府的家么,连两个府中吃穿用度是什么情况都一清二楚,待会儿我得问问二皇嫂了,这齐王府派个侧妃过来管其他王府,究竟是什么意思。”
金宜言冷笑一声,“二皇嫂,呵,你随意问,瞧她敢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的身子,如今可金贵着。”
萧华音的和善,岚意一贯知道,但人善被人欺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卫长渊还护着她,单是家中的妾室,都能把她吃得死死的,这金宜言能当着外人说出这种话,一是自己家世摆在那,当个侧妃绰绰有余,二是萧华音屡次不计较,纵容出来的。岚意觉着,在这上头受的委屈,可说萧华音自己造孽,只能自己受着。
岚意庆幸自个儿没进齐王府,拿过帕子来擦了擦手,道:“你有这个功夫在我面前显摆地位,不如想想怎么伺候自家两位主子,把齐王和齐王妃伺候好了,以后总能有点好处,为奴为婢的人,太僭越了,早晚要吃大亏。”
这话实在不好听,金宜言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面对裴岚意的时候,不能和她斗嘴,因为斗嘴是斗不过的,最好是直接拿住她的短处叫她难堪,可她夫君疼爱坐拥王府,又能有什么短处?
金宜言憋闷至极,正转着脑筋想话,裴妙晴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长姐在这里呢,做妹妹的一直想和长姐说说话,陪着殿下饮了几杯酒,一转眼就瞧不见了,找了半天才找到。”
岚意一个头两个大,光是金宜言,已经很烦人,这会儿裴妙晴也过来掺一脚,还不知会说出什么话,她想找个由头,立刻溜之大吉。
但裴妙晴已经挽上了她的臂膀,问:“长姐和言妃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悄悄话,金侧妃在这里打听恭王府和煜王府的用度开支。”岚意淡淡笑了笑,借着给裴妙晴端茶,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们姐妹是有阵子没见了,既然二妹妹过来了,就坐一坐,喝些茶吃些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