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小声说:“奴婢还真听不太出来。恭王是什么样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咱做好自己的事,大姑娘能把你怎么样?总不至于嫁出去的女儿,还转身插手母家的事情吧。”
“怎么不至于了。”白姨娘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岚意撕了一般,“她今天的意思,就是说即使查不出什么真相,以后嫁了人,也会想法子折腾我,假若我去了恭王府,没能活着出来,不就是一直陪着她么?”
徐妈妈怔住,“您是说她敢杀人?可吓着奴婢了!大顺可是有王法的,她就算是圣上的儿媳妇,也不敢胡乱做这种要命的事啊!”
白姨娘冷笑,“我的性命和一位皇子妃的性命比,孰轻孰重?也许为了裴家的面子,老爷还会想法子帮她遮掩,这丫头是个疯子,之前就敢顶撞贵妃,下狠手打人,没有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白姨娘咬了咬牙,眼中忽然就露出了些狠意,这种狠意,多年前谈论起冯璎时,徐妈妈也在她脸上瞧见过,“都说一不做二不休,当初一念之差,放走了那李邢,如今是绝不能再心软了,正巧这几天你也打听到了他下榻的客栈,想法子斩草除根。”
徐妈妈这么多年帮白姨娘做了不少放款收黑银子等的见不得人的事,下三滥的门道,她有所接触,想了想应声后,又问:“那大姑娘那边,忽然得知李邢不见了,也要继续闹腾吧?”
白姨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悲悯似的道:“这丫头对我已经是怀疑上了,但她终究是太嫩,以为吓一吓我,就能让我主动在老爷面前说出那桩事。既然她已经摆明了嫁入王府后,会仗着身份让我活不下去,我怎能坐以待毙?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在一件旧事上这么计较,大姑娘的好运气,该到头了。”
徐妈妈是真正害怕了,“姨娘,您是想……可大姑娘到底是圣旨里定下的皇子妃,万一闹大了,怎么交代……”
白姨娘叹口气,“先前我待她那么好,她总觉得我是佛爷脾气,这人善被人欺不是没有道理。她这么闹腾,就算没要我的性命,这一辈子,我也不可能坐上主母之位了,我哪里能受这个委屈。管家这么多年,她总当我没点本事,也是太天真,她那点手段,不过是小丫头片子自以为了不起。这恭王府,她多半没那个命进去了。”
真正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白姨娘不加遮掩的面目实在让人心寒,徐妈妈在她身边多年,知道能这么讲,就是动了真怒了,劝是劝不回的,而且这裴岚意平日里也没少排挤她,若是除掉,才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