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送到卫长玦跟前,堂堂皇子的气势把人给镇住了,剩下的那半口气直接没影儿,还没怎么审问,李邢就吐露出来,当时冯璎的茶里头,确实隐隐有着桂花和桃花的味道,但那会儿冯璎的胎像还很稳,他出入内宅次数多,知道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便没有立刻就说,而是专门去泡茶的地方瞧了瞧。
走了一趟,倒也没看出什么异样,但这样的行径落在了旁人眼中,一切的发展,就不由他控制了。
这个旁人,自然就是白姨娘。
桃花和桂花是不是白姨娘让人添的,他不知道,但对方私下里请他过去,赏了银子,说夫人如今在孕中胃口不好,只爱喝那一味茶,若是多言给撤了,恐夫人反而不舒坦,反正如今胎儿尚好,能不提就不提了。
李邢不敢大意,说这个茶水喝几次都不要紧,毕竟只添一些味道,同直接吃这些花朵儿不一样,只是量要合适,倘若一壶又一壶这么灌下去,也是不成的,万一正好碰上夫人身体不好,轻则小产滑胎,重则生产的时候损了母体,茶水就成了一味引子,也是有罪的。
白姨娘说她会提醒夫人,不需他操心,李邢也就信了。
结果白姨娘显然并没有做到这一点,临近生产的那个月头,李邢再给冯璎把脉时,已经察觉到她的身体有了异常,胎儿也很不稳,若是就这样进了产房,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
可那会儿他要是说出茶的问题,裴归一定会问之前为什么不说,怕担上什么罪,他离了冯璎那儿就急急往白姨娘处赶,结果对方稳若泰山,听他讲完后,悠悠然把茶盏往桌上一搁,淡淡道:“急什么,到时候你就说夫人身体本身不大好,这一胎怀的勉强,先前隐疾没露出来,现在骤然露出端倪,你也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