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数次的幻想过我们俩人的婚礼会有多么美好。然而我原先竟从未和他一起踏过任何红地毯,甚至很少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我准备了很多年,真的很久很久了,我能熟稔的说出婚礼上的宣誓词,也从未想过会和旁人在一起。可所有的幻想,都不得不用一句世事无常抹过。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张合的薄唇会不会是在说些温柔缱绻的话?我的眼神飘来飘去,跟着思绪在空中轻轻悬浮,落在黎欢身上,瞧见他还在和后排的女妖精说话。狐狸似的眼睛在女妖精的胸口瞄来瞄去,全然看不出在停车场时的阴冷。我想起自己好久没很KEN联系过了。
“下面由唐馨小姐代为宣读。”许是看出我在跑神,沈清稍稍提高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稳稳心神,在沈清的示意下取出档案袋里的薄薄的两张纸。清清嗓子张口却发不出一个字。
纸上,遗嘱二字梗的我说不出话,末了的落款是沈澈。
沈清的父亲。
黎欢的那些话在我脑海里闪过,我心里一冷,直勾勾的盯着沈清看了半天。他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平静的等我开口。我能感觉到攥着纸的手颤的厉害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他要害我。我这样想。胸口被戳穿的洞,溃烂腐败,有冷风吹过,凉的厉害。
我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安慰自己了。在他的就职酒会上要我念出这份多少人惦记着的遗嘱,他明知道因为这遗嘱我已经伤害了这世上待我最真诚的人,如今又要让我做这个恶人,背这个锅。
那是他父亲的遗嘱,另一个是他血浓于水的弟弟。而我呢,我是他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