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郦大人早些歇息。”南夏王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
楚羽刀起了身,说道:“父王,行宫路迷,不如由羽儿带大人去?”
“好好。”南夏王竟有些不想看见郦容与,纵使他阅女无数,也没有见过如此利落嚣张的女人,先前的一些绮念也立时一扫而光。
洛九龄凤眼狭长,看她广袖一拂,身姿远去,眸光愈加深邃。楚罄音的柔荑抚上他宽厚坚实的背,温声询问。灯光摇曳,他们宛如一对璧人,羡煞席间一众男子。
南夏王宫不是安静的,深夜,还有宫人行色匆匆,而远处的钟乐似乎还没有入眠的想法。郦容与换上了干净舒适的柔裙,合上纱窗。门外有尤鸿立,殿内还有楚罄音,那个人应该不会来。车马劳顿数日,她早已困倦,便吩咐丫鬟熄了珠灯,沉沉睡去。
是白雪飘到了脸上?怎么这么冰凉?浓睫微颤,霎时睁开。洛九龄的手还停在半空,是尴尬的。四目相对,她是有些讶异的。不过,她立马坐起,同时从软被底下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洛九龄。可惜,她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洛九龄顺手点了她的穴道,又从她手里抽出匕首,丢到一旁,就坐在她身边光明正大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目光阴寒。
尤鸿立怎么回事?他去哪儿了?现在,变成了她的手僵硬地伸着。被点了哑穴,只能在眸子里盛满了不悦。突然,松垮的雪衣顺着柔嫩的肩膀滑了下去,郦容与霎时杏目圆睁,她清楚地看见了洛九龄的冰山脸泠然一笑,他的脸上,好像又浮现出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一个吻深深地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他的唇是灼热的,烫得惊人。他竟然拉起了她的衣裳,随即又解下自己的披风系在她身上,才抱起她,消失在房中。
鸳鸯碧瓦,在凉薄的月色下,宛如铺上了一层秋霜,一望便让人心生寒意。深秋的月,深秋的风,却好像都被他挡在了外面。放眼望去,南夏王宫大小宫宇一览无余,都在夜色里静寂地矗立着。洛九龄抱着她坐在了龙檐上,解了她的哑穴。但郦容与只是冷冷一哼。洛九龄认真抬起她的下巴,温热的呼吸扑在她娇美的容颜上。
“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把我送回去。”她的眸子里没有乞求,只是命令。
洛九龄薄唇轻轻一弯,在冰凉的月光下,郦容与竟觉得那是他的温柔。不过,一定是错觉。
“你真的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吗?”
“是啊,找到我,然后毁掉我所有的尊严,满足你那颗自大的心。”
“如果我不把你的利爪剃掉,你会杀了我,不是吗?”
“如果十五年前不曾相遇,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可是上天安排了我们相遇。”
“洛九龄,不要说你现在还爱我。”
“那你以为我现在抱着的是什么?我的敌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