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子,客气。”郦容与缓缓摘下纬帽,那张惊艳世人的脸依旧。周遭的说南夏兵不由得看痴了,竟有些个开始暗恨自己方才愚昧的笑声。
楚羽刀眸中异光一闪而过,“郦大人姗姗来迟,不知何事耽搁?”
“路遥又兼风雨。”
“是吗?我父王已在宫中设宴,洛国国君,还有众国都已落座。郦大人,请。”
宫路蜿蜒,曲径幽深。丝竹之声乱耳,鸟雀之鸣惊心。才入大殿,舞女便退至一旁,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周国第一女相,除了一个人,他在不动声色地喝茶,但那不动声色却不容人忽视。
“周国右相郦容与拜见南夏王。”
“郦大人,无需多礼,赐座。”南夏王那双萎靡却精明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郦容与,心中兀自叹道,的确是一个尤物,可惜带刺!
歌舞重又。郦容与和洛九龄对座,他始终未曾抬眼。那张恨到心底的脸,好像没有表情。沈存章就坐在他身后,淡淡与她对上一眼,又漫不经心移开。
慢慢地,乐声渐悄,舞女四散,从大殿上徐徐飞下一个赤足的杏衣姑娘,她眉目灵动,肤色晶莹,不似南夏人。她脚步轻盈,腰间系着一串细小铃铛,一举一动,都仿佛踩在了铃铛上。舞衣轻薄,她修长的玉腿时而从舞裙底下露了出来,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舞姿妖娆,铃声轻灵,美人却清扬。席上的大多是男人,不由得看迷了眼,有的甚至垂涎三尺也不自知。突然,她水袖一扬,竟是朝着洛九龄,那双柔媚的眼眸满赋深情地注视着洛九龄,席上的人不由暗自唏嘘。她优雅地端起一杯酒,轻柔地倒在了洛九龄的怀中,说的话就好像酒一般醉人,“玄景皇上,磬音敬你一杯。”
“美人配美酒,这杯酒该喝。”洛九龄竟勾出一丝笑,那种魅惑迷人不在楚罄音之下,因为连楚罄音都有了片刻的怔愣。但只是一瞬,她便从洛九龄怀里起了身,盈盈笑道:“父王,皇兄,罄音来迟了。”
“不迟不迟。”南夏王笑道,“玄景皇上,方才罄音这一舞如何?”
“倾国倾城。”洛九龄谈笑自若,丝毫没有美人坐怀之乱。
楚罄音愈加开心,眉眼弯弯好似两轮新月。忽然她好像才看到郦容与一般,惊愕道:“这难不成是周国的什么女相?”
“罄音,不得无礼。”楚羽刀沉声道。
郦容与微微笑了笑,“见过罄音公主。”
南夏王却好像眼睛一亮,笑道:“不知各位是否看过《水中花》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