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迈入了礼部大门,李延年将心一放,差点就忍不住抱她了。这宫廷耳目众多,以后自己还得千万分小心,不可牵累了她。
在周国,礼部,又分主仪司、主祠司、主膳司、主客司四司,主客司最末。四司同在大厅坐职,便于讨论相关事宜,且偏房设有歇息之处。而严鼎元则在主舍中。郦容与看了一眼摆放在大厅里最角落的一张书案,据说上一个主客司是被折磨得离职的。
主膳司杨之山从书册里抬起头来,恰好与她四目相对,待看到她身上的官服,不禁冷笑。
“你就是新来的主客司?”
郦容与勉强一笑,原来这大厅还有人,不卑不亢地回道:“是。”
“第一天上任,架子倒是不小,居然比我们都要晚来。”主祠司王沛之和主仪司王敬之从偏门一起掀帘而进,毫不遮掩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郦容与。
王沛之阴阴一笑,“想不到新的主客司竟是个女的。严尚书是怎么了,连女人都弄了进来,难道周国无人了吗?”
郦容与和颜一僵,她终于明白为何周文帝要在朝堂之上叮嘱严鼎元了,只不过区区三只,她都不可以对付,那又有什么资格去对付沈槐心?随即笑容绽放,“所谓的礼部原来是这样个’礼’法,我今天倒是见识了!”这礼部的四司,原本就是个后勤打杂的,不在皇帝面前走动,因此郦容与的身份也自然不知,还道是哪个女进士,绝不知她却是今科榜眼,还是名满汴京的安民公主。
杨之山见她被数落还笑得出来,来头必定不小,因此抿口不言。张沛之却上前一步,“哦,被你一提醒倒是记得了。主客司,你第一天来,大概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在礼部,主客司是个闲职,所以礼部的杂务一并由主客司包了。昨夜雨疏风骤,落红一地,你便去扫扫。”
“哦?我倒不知道这主客司是个闲职这话却是谁说的?皇上圣明,设置了主客司一职,自然有他的用意,你却妄自议论这主客司是个闲职,这是对皇上大大的不敬!”郦容与面不红心不跳说罢,犹自笑眯眯地注视着这俩兄弟。
“你….”张沛之在礼部横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针锋相对的人,还是个女人!一时气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敬之拍了拍他的肩,“主客司,请问是何方人氏?师承何处?”
“华阳人氏,师承严…..”
“一个乡里来的悍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