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如果我们没有出去,不饿死也可能会被憋死。”
“刚才火折子亮的那一霎,我有注意到这个井的高度。容儿,你先站在一边,我摸上去看看。”
只听到嘭嗵一声,李延年被撞得眼冒金星摔了下来,原来是刚刚没有估量好,飞得太高。郦容与扶起头晕目眩的李延年,温柔地揉着他的腰。李延年忙抓住了她的手,尴尬地拒绝。幸好是漆黑一片,否则她肯定会看到自己脖子根都红了。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却是太矮。
“不如,延年你从井壁爬上去?”郦容与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见他一次又一次摔下,那声音实在惨不入耳。
“这也许是个好办法。”李延年摸索到井壁,幸好井壁是凹凸不平的。不一会,李延年就欣喜地朝下喊道:“容儿,我爬上来了。”李延年用手使劲一推,井盖却纹丝不动。看情况井盖被压了巨石,李延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推出一条缝隙,日光射了进来,脚底一滑,又一次摔落。这一次,半天没有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腿,好像骨折了。郦容与极为担忧地看着他的腿,借着那一缕光在井底找到了几根木棍,又撕下自己的裙摆,熟练地为李延年绑好。李延年眼里满满的感动,温柔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延年,看样子你一时半会动不了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上去看看。”
“容儿,井盖上覆了巨石,你要小心一点。”
郦容与轻轻点了点头,将蓬松的罗裙扎在腰际,脚尖点地冲着那一缕光飞了上去。怪石嶙峋,正好落脚。青苔丛生,滑不可触。郦容与小心翼翼地抬了抬井盖,感觉有如泰山压顶。透过那一丝缝隙朝外望去,荒芜一片,没有人烟,这场景,与去年见过的如此相似。妈的,又一次来到了荒郊野外,眼下,连呼应的人也没有。脑海里不禁想起那个小九儿,若是他在这里,不知道又会如何,是不是又会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容儿,怎么样了?”
延年还在下面,你和他都生死未卜。郦容与,你居然在想其他男子,她晃了晃头,便落了下去。
“这废井之外,荒无人烟,看样子,没有可能呼救了。只不过,有一个方法兴许值得一试。”
“什么方法?”
郦容与在井内找来找去,终于在杂乱的茅草底下寻到了一根半人长的木棍,拿在手里,十分欣喜。
“容儿,你难不成是想用这根木棍撬动井盖?”
“我小的时候见他们大人搬巨石就是用的木棍,不知道有没有用。”
“有没有用要试了才知道。可惜我现在…..”
“延年你别担心,我从小跟着哥习武,力气也是有一点的,我先去试试。”说着郦容与拿起木棍便气息往上一提,便飞了上去,两条长腿横跨在井壁上,脚踩进凹进去的石头缝里。站稳以后,她便将木棍笔直戳入井盖边缘的缝隙里,然后使出浑身力气把木棍往井壁压。听到咔咔的声音,缝隙又大了一点,两人都不禁喜形于色。可是郦容与的力气毕竟是微薄的,香汗淋漓,也才将井盖移开了五指宽。便掉落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李延年看得心痛不已,可自己勉强爬上去却又因为自己的腿无法支撑重重摔落。日光西斜,暮□□临。饥寒交迫中,两人都筋疲力尽,大眼望着小眼。等到皎月当空,夜色如洗的时候,郦容与深呼吸了几口气,这一次,要一鼓作气。她摩拳擦掌,旋身上去,握住木棍,心中暗道,一,二,三!月光终于倾泻了半片,这个缝隙够她爬出去了!郦容与将木棍丢了出去,双手攀住井缘,狼狈地钻了出去。妈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小树林阴风阵阵,嗖嗖地刮来,令人莫名地害怕。另一边是广阔无际的原野,直到天边都不见人烟。井盖上俨然压了一块巨石,郦容与站在外面,将木棍嵌入井盖底边,咬牙一掀,终于将巨石撬动。哐当一声,井盖着地。不一会,李延年便飞了上来,双手攀住井缘,郦容与拉着他,一起倒在了芦草上。星夜如水,荒野的空气闻起来是如此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