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姑娘,你还别说,从你来了,太白一枝花就是你了。欸,没想到你真的考上了华阳的解元,倒的确是和其他花痴的女学生有些不同。没想到一晃眼,已经六年了。”李延年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从回忆的愉悦到淡淡的失落。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郦容与把自己的书案整理好,摆出文房四宝,“我还没想到居然能跟你在一起念书。”
“可惜少了仕林和清与,只不过他们两个也一直不爱念书。”
“你别说了,哥他们两个离家出走,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别担心,他们两个武艺高强,脑子也灵光,没事的。”李延年看她想起了有些伤心,又接着说道,“明年在汴京举行的会试,全国的解元都会来,到时候不知道会元又会是谁?”
“那你可要努力了,不要会元也没有中,还名落我郦容与之后啊。”郦容与微微一笑。
“那我们就好好比比。”
两人漫无边际地聊着,从六年前聊到了六年后,从宫外聊到了宫里,如果不是在这祐宁宫,大概他们会把房顶都聊起来。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沈存章跟在太傅后一起进了宫殿。
梁太傅一眼瞥到了郦容与,倒是惊讶了一下,“存章,你竟然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个女伴读。”
郦容与站了起来,“梁太傅,我是郦尚书之女郦容与,请多关照。”
梁太傅点了点头,“那首御花园的诗就是你这个小丫头作的?”郦容与点了点头。“小小年纪有一番心忧天下的情怀实在是可贵。不过,只是一首诗而已,你要真的心忧天下,要做的还远远不够。”
“是,多谢太傅。”
沈存章冷冷瞟了一眼,便坐在李延年的前面。
梁太傅推了推老花眼镜,翻开书,“今日我们要学的是《为政》第三篇。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邢,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延年,你来说说你是怎么理解的?”
“大圣人孔子认为,用法制禁令去引导百姓,使用刑法来约束他们,老百姓只是求得免于犯罪受惩,却失去了廉耻之心;用道德教化引导百姓,使用礼制去统一百姓的言行,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也就守规矩了。孔子所言甚是,为政之道,不是简单杀几个人就能安民,而是要以德安民,以德服民,民便能从心底归顺。”
梁太傅点了点头,“不错,请坐。孔圣人说的便是这个意思,你们两个以为如何?”
“太傅。”沈存章站了起来,“存章以为孔子所言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