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选一曲。”纪小满笑意满满,“不过我准备了《一盏金杯一盏风》,这曲子比较难,不会每个人都选这个的。而且,我要压过朱言玉!”
看着她的信誓旦旦,郦容与也替她加油了一把,打败朱言玉固然是好的。可是,她要弹什么呢?
可以说,沈存章教的还是不错的。那些女学生一个个仿佛一夜之间成了高手,曲子精妙非常,还是挺令人赏心悦目的。
郦容与抱着琴坐在花坛上,津津有味地注视着那些等着被“临幸”的佳人。终于沈存章要走了,被他折磨了月余的心,也可以安宁片刻了。
轮到纪小满,郦容与给她递了一个鼓励的眼色。这个傻丫头,就像当初的她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沈夫子,我是纪小…..”
“坐下吧。”
话被哽在喉头,纪小满只好坐下来,素手抚上琴弦,这一曲《一盏金杯一盏风》从她的手指间流出来,倒是真的比沈存章都动听了几分。纪小满的琴音是干净的,只有少女纯真的心事。好像春风,好像秋叶,一拨一拂都说不出的舒服,没有沈存章的压抑,没有朱言玉的贪婪。纪小满实在是一个有才的人,她好像想学什么都能学得好。
曲子收尾,恰到好处,不拖沓,不聒噪,仿佛雨后的土地里开出了一朵花,在等着娇艳的明天。
所有人都惊了,惊得说不出话来。
朱言玉当先笑道:“纪小满,你这曲《一盏金杯一盏风》与沈夫子教的可不同了些,不知道你倒是从何处偷学的?”
纪小满脸一沉,不与她计较,转身问沈存章,“沈夫子以为如何?”
沈存章看了她半晌,方说道:“小家碧玉之音,也算上乘。”
纪小满粉颊酡红,如痴如醉,“夫子过奖。”
朱言玉冷哼一声,不做声了。她抱着琴,走到沈存章跟前坐下,“夫子,请听听我这一曲《一盏金杯一盏风》。”
郦容与不禁感慨,这朱言玉和沈存章实在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的琴声竟然有比翼齐飞之感。虽然沈存章没有与她和鸣,可是他的琴音郦容与却早已记下。也怪不得那时候朱言玉说她不配红玉凤尾琴,因为她本来和他,就不配。那时候的痴心妄想所以送了自家性命,是自作自受。
沈存章不住地点头,这朱言玉和自己倒有几分相像。如果出身再好一点,说不定自己会将她纳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