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口气。好似知道明辉一定会中状元一般。”
“中不中状元倒是其次,我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先生教育明辉,不要让他像二叔父、三叔父那样,目光短浅,全然罔顾礼义廉耻,眼中只有银子。”
江世霖轻笑,解释道:“其实我拒绝祖父,是为了明辉。他留在家里,能够接触的只有那么几个人,眼光难免变得狭隘,甚至连个玩伴都没有。他去学堂上课,虽然周围什么样的人都有,但那些都是同龄人,这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让他辨别谁是真心对自己的人,谁是值得交的朋友。”
夏堇很少见江世霖如此认真地说话,奇怪地看他。有钱人家一向都是请先生在自家单独教授功课,他和江世澈等人当年也并未曾去江家的族学上课。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说的你不赞同吗?”
“不是不赞同……”
“这就行了。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不可以拘禁在家里,至少得去书院。”
随着这句话,马车陷入了沉默。江世霖急忙转移话题说道:“上次你说族学有人蓄意接近明辉,今日我与他私下谈过,听起来并没什么特别。总之,祖父和岳母身边近期不要再添人了,明辉那边,我也会多加留心。我相信那对兄妹背后的人,不会让他们一直在陈家呆着,迟早会有下一步举动。”
夏堇敷衍着点点头,思绪依旧在“孩子”二字。她的月事快结束了,她有预感,下个月她依旧无法怀孕。有时候她忍不住想,会不会因为她没能保护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所以老天在惩罚她。
回到江家,江世霖继续查阅账册。原本他以为江世澈就账目的疑点,会预先向他解释一二,或者他的父亲应该主动告诉他,矿场的收入,他们一向只得三分之一。结果所有人全都静悄悄的,仿佛他们都认定,他不会从账册上看到任何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