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平复?只是暂时偃旗息鼓了而已。暴风雨初来的时候不都这样,看似风平浪静,下面可是蕴着惊涛巨浪呢。”
“这话怎么说的?”金世云xing格直爽,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其中的关窍。
“我那二叔,这次表面上吃了亏,以他睚眦必报的xing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家是不分了,但这明争暗斗肯定还得进行下去,不知道这次接手木轩坊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这几天来,沈重总有一种感觉,甚至睡梦中也是如此,自己似乎是坐在了面临喷发的火山口上,表面上看上去一片平静,但不知何时火山喷发出来,一个应对不当,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该怎么办?”金世云手上动作没停,两具石锁一上一下,一脸关切地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难不成还真让你把他弄衙门大牢里去?”沈重开玩笑地摊了摊手,在二叔没出手之前,也只能是谨慎观望,等着见招拆招了。
“呵呵,这个办法我倒还真想过,不过你二叔也没在衙门里留什么案底啊!”金世云满头大汗,额上青筋也泛了出来,喘着口粗气说道。
上次因为分家的事情,金世云回到州衙还真翻了翻以前的卷宗,想找个由头把沈冠文给收监入狱,但是沈冠文一直奉公守法,州衙中根本没有半点拘人的理由,所以这种想法也就被金世云抛之脑后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沈重岔开了话题,看金世云手中石锁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抛起落下,不由问道,“世云,你爹不是不同意你去当兵吗?你还练这个干什么?”
金世云的父亲金敬仁是州衙里的典史,主要掌管着蔚州城的监狱,属于州衙的佐贰杂官,未入流。
虽然说这典史没有品阶,但也算是公门中人。按理说,有这样一个父亲,金世云要是参军的话,应该会比较容易。但无论金世云好说歹说,金敬仁就是不同意金世云去参军,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哎,别提了!就为这事,我爹前几天还差点打我一顿呢。不管我好说歹说,我爹就是不松这个口,逼急了cao起院里的笤帚追了我三条街,差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金世云一脸倒霉相,箭步弓腰,将高高抛起的石锁接住之后高举过头顶,坚持了几秒,轰的一声放到地上说道,“不过我还是得把身体练好,万一哪天老爷子回心转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