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堂主早晨便到了,ice没有同来,却又带着一个十五岁的vivi。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去。
浊流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蜀黍!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ice约我晚上到她房间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蔷薇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堂主来。蔷薇说,那豆腐西施的傻天儿,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定制杜蕾斯来,议论之后,便定说是堂主埋着的,他可以在运地毯的时候,一齐拿回家里去;傻天儿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口枷(某种器具),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低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