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
“大长老……”
已经在在四知堂之内等候的三长老和五长老到了堂前迎接。
“昔闻大兄有恙在身,本欲拜见问安,又恐惊扰了大兄修养……”三长老拱手说道,“今日得见,大兄似乎……风采依旧……某甚是欢喜……”
五长老也在一旁拜见杨让。
杨让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说道:“说得倒是不错,不过恐怕也有不少人盼着老夫早日驾鹤吧?”
“这……”三长老被呛了一下。
“大兄真爱说笑……”五长老在一旁缓和气氛。
杨让没有继续废话,径直往内就走。他已经感觉胸腹之内的温度渐渐的没有之前那么滚烫了,或许药力也正在消散当中,若是不趁着自己还支撑得住之前将事情办妥,恐怕倒下之后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据闻……汝二人对杨氏归入征西麾下,多有微词?”大长老杨让在上首坐下,直截了当的说道,完全没有往日的委婉和温和。
“……”五长老看了一眼大长老,又看了一眼三长老,默然无言。
三长老拱拱手说道:“昔日里兄在世之时,曾言归附山东,杨氏终有祸端,今已然所验!当今又重归山西!岂如经年,白费功夫,杨氏徘徊,竟无寸进!若归征西之下,亦无不可,然需治文先统领不力之罪!”
杨让不置可否,转头看向了五长老,说道:“汝之意如何?”
五长老沉默片刻,说道:“自董贼入京以来,杨氏一错再错,伤筋动骨,已经是大不如昔……如今袁氏如日中天,控土大河南北,近日亦闻袁大将军平定幽北,囊括青兖,不日将进军并州……此时投于征西之下……是否失之稳妥?小弟愚钝,还请大兄赐教。”
杨让微微点点头,说道:“袁氏不可持……”杨让正待继续说什么,但是胸腹之内一阵翻腾,便皱了皱长长的白眉,微微闭上眼,对着下首的杨彪说道,“……文先汝且言之……”
“唯。”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杨让说了一般突然不说了,但是既然杨让这样吩咐,杨彪也就朝着三长老和五长老拱拱手说道,“……袁氏初看蓬勃,然隐患丛生。今日袁本初势大,然其为庶出也,废嫡而立庶,终有祸也,此乃其一。兖州曹平东,迎天子于许县,虽与袁大将军交善,然朝廷法度,终不可废,袁氏又怎肯屈膝其下?此乃其二。袁大将军幽州初定,青州未稳,便进军并州,急切之意昭然,然太原上党,自古乃险要之地,强弩之末焉可久战?若不得胜,必然大败。此乃其三。若袁本初败于并,袁公路败于淮,袁氏颓矣……如此,天下纷乱,唯有征西以雍为固,以汉中、陇右、并北为基,可成大势……”
杨让睁开眼睛,看向了三长老,说道:“如何?”
三长老睁着一对三角眼,看了着杨彪,又看了看杨让,咬牙说道:“若先论文先之前损兵折将之罪,此事某便允之!”
杨让嘿嘿笑了几声,嗓音之中有一种沙哑的感觉,就像是腐朽的木头崩坏了一般,说道:“如此……便治罪吧!来人!”
“在!”堂下闪出了几名带甲侍卫,齐声拱手应答。这些侍卫都是杨氏家族当中的孤儿,从小被杨氏收养,为家族效死的思想已经是深深的镌刻在了其脑海当中。
“令!”杨让从怀里摸出了大长老的令牌,丟在了面前的席上,沉声说道,“拿下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