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后宅之事,现是我婆婆管着,我又不准备接手,你怕什么?横竖我婆婆就算嫌我不好,可也不能勒令她儿子休了我啊!何况婆婆还没这想法呢。”就算婆婆真有什么想法,只要她不提出来,容妍就装傻不知道。
过日子,摊上小妾,在后院跟小妾斗智斗勇那是不得已,至少目前她还没遇上;但没小妾跑去跟婆婆斗智斗勇……不到万不得已,容妍是不准备这么干的。
她家婆婆也没不讲理到像林碧月的婆婆一样啊。
“那就好!”义安公主大感欣慰:“你总算没有白张个精明面孔。”又拉了她的手小心问:“这个月月事可来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容妍自己都呆了。
成亲一月有余,细算算,她的月事都快过了半个月了居然没来,连带着她自己都给忘了。
其实此事她院子里除了自己,其余亲近的人包括楚君钺都知道了。红缨与流苏算着日子到了,结果没见她有换下来的小衣,不见翻用的东西,便跑去告诉了周嬷嬷。周嬷嬷心中暗喜,却嘱咐丫环们不可说出去,生怕是一场空。又虑着他们夫妻年纪轻不懂事,在房里胡闹,哪知道过得几日,她小心留神,见楚君钺神情大异往常,行动间很是小心,晚上闹的动静也小,便松了一口气,还当容妍自己也有疑惑,只是日子太短,不敢肯定,这才加倍小心呢。
哪里知道统就容妍一个给忘了此事。
见她傻呆的神情,义安公主就猜了个大概:“你个傻孩子!”喜的拉着她的手摸了又摸,连眼神都温软的能滴出水来,又叮嘱她:“先别声张,待过了两个多月再请大夫。另外……你们平日在房里就别……不如让楚三郎去书房歇着?”
容妍还未说话,她倒自己先行否定了:“不妥不妥,这岂不是给别的女人留机会爬床?就在你们房里塌上睡,或者……你们同床不会做什么吧?”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在新婚蜜运,这话说出来,连义安公主自己都不信。
容妍:“……”
她自己心中还没如何,还处于被吓懵的状态,反倒是瞧着自家阿娘已经要欢喜傻了,还要起身开箱去找精细棉软的料子来给未来外孙做贴身小衣:“就你那针线活也太不精细了,还是我找人来做。”
“阿娘,会不会……有点早啊?”都没确定下来,怎的就急在这一刻了?
义安公主兀自喜笑:“这倒也是,也不急在这一刻。”她回身坐了下来,“阿娘再陪你坐会儿,待送走了你再做也不迟。”
——这跟现在找又有什么区别
容妍无语极了。
这还不算完,义安公主大约是太过高兴了,看着她总要找点事来做,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还问她最近想吃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她让厨下去做。
容妍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只能摇头:“最近……也没特别想吃的。待有了想吃的,我再让人传信回来,阿娘让人做好了给我送过去就好。”瞧她一片殷殷期盼,容妍还真不容易说出拒绝的话来。
“一定要告诉阿娘啊!”义安公主嘱咐完,见她乖乖点头应承,只觉满腹欣喜感慨:“我家闺女也要做阿娘了。”忽担心起另外一桩事情来。
大户人家,主母有了喜,都是挑丫头来侍候的。贤惠点的还会将自己的陪嫁丫环给送到夫婿床上去。不过义安公主从来算不得贤惠人,这时候反倒担心闺女受委屈,“你婆婆若是知道也不知道会不会往你们房里塞人来服侍姑爷。不论如何,你为楚家辛苦怀孕生子,她若是给儿子房里塞人,你也别跟她辩,就领回院里去,正好试试楚三郎的定性。他若真准备收,你便派人回来报信,我让你阿爹揍他。当年他求亲之时可说过的,不会纳妾,看你阿爹不将他揍成猪头!至于丫头……粗使丫头也是丫头呢!”
容妍被她这话逗笑,直接笑倒在她阿娘怀里:“阿娘……你这是教我做妒妇?”漫说她不是忍气吞声容忍丈夫纳妾的料,但是楚三郎真有这心思,她也有法子让他熄了此心。只是没成想此事能获得封建家长的支持。
义安公主摩挲着她的头发,语声似惆怅似喜悦:“当初阿爹阿娘是护不住你,可是现如今不同了,你阿爹是圣上信重的容国公。咱家闺女不高兴了,也不能让他楚家三郎高兴。但凡是嫁出去的闺女,大部分都要受委屈,阿娘命好,遇见了你阿爹,被捧在手心一辈子,我可不愿意瞧见你受委屈。大面儿上有周嬷嬷提点,只要我闺女不错了礼数,别的地方阿爹阿娘就能想法子护你,教你成亲之后也不再受委屈!莫说是妒妇,就算真是妒妇又如何?只要自己快意,难道还能管住别人的舌头不成?”
她的话意里含着百分之百的回护之意,容妍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她大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声音含含糊糊传了来:“我瞧着就算楚三郎把我捧在手心里,他统共来国公府三回,只除了娶亲那一次阿爹给面子,其余这两次恐怕阿爹都要将他揍成猪头了,真不敢想象他若是真动了什么歪心思……阿爹会不会将他揍的我婆婆都认不出来?”
“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