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当年离城之时,太皇太后任命我为宗正,却并做过一日衙门。”赵昺干笑两声道,想想也真是凄凉,皇族当年四支宗亲以万计,当下却死的死、虏的虏,都不见了踪影,只剩自己单蹦一个,这宗正之名已名不副实。
“陛下,当日城破,诸多天潢贵胄被鞑子掳走北行,想也有事前逃离散于民间者,只是隐姓埋名尚未可知。如今重复江南,他们会前来投奔的。”周密言道。
“是啊,皇家如今人脉凋零,待局势稳定后是该寻访归宗的!”赵昺点点头道。
“属下定会遣人仔细寻访的。”郑虎臣施礼道。
“周先生,前方可有酒肆饭铺,我有些饿了。”赵昺看看天已到正午,街上的人骤然多了起来,显然是到了散衙的时候,行朝的官员多未待家眷随行,只能自己解决。他不想被人认出还是避开为好。
“陛下,附近便有酒楼,何必前行呢?”周密指指来路上酒楼道。
“不必了,我们人出来的不少,多有不便,只需随便吃些充饥就好,下午还有事情要办!”赵昺摆手道。
“原来如此,前方走不了几步便有,那边的馒头、点心都不错的。”周密言道。
赵昺看看前边人更多,便留下几个人看管马匹,领着众人步行前往。从鼓楼至众安桥,亦是南宋时期的商业中心,这里的受众显然不同,其商铺居多是经营日常生活用品,而且有老店、名店云集,此外,还有多条分别与御街十字交接的巷弄,店铺林立,更为密集,人流也比前段多了不少,可据周密说受到战事的影响,仍然未达到全胜时期的情形。
由于小皇帝事先已经婉转的提出不去大酒楼,周密便领着他们一路寻过去,赵昺即便在琼州都难得出去转一转,对这些民俗之事都是一知半解,而初到‘大城市’更是不敢说话,只能装深沉,以免露怯。而他身边还好有王德在,他对这些市井之事却也熟悉,又知陛下的心思,还能搭上话。
赵昺从两人的交谈中听出了些门道,临安的酒店也按消费对象的不同分高、中、低三个档次。高级的酒楼自不必言,他就没打算进去,据说也分官营和民营两种,只是现在没有机会体验一下。而中等酒店大概可以分成几种:
一类是茶酒店,又称茶饭店,以卖酒为主,兼卖下酒的配菜,也称作‘拍户’,但是要些别的,他们可以从它处购买送上,有点像现在的酒吧;再有肥羊酒店,零卖软羊、龟背、羊杂等下酒配菜,与当下流行的羊杂割类似,专营一种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