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定让百户痛饮,不醉不回!”赫拉必哪里不知道其意思,行驾滞留行宫,物资供应出现短缺,酒更是难寻,现在私下里一坛劣酒都能卖到一两金子了。而进怯薛的人皆是权贵子弟,即使家里不差钱,可也是难得,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毫不犹豫的就割爱了。
“贺万户那真是个忠臣啊!”百户先长叹口气道,“咱们就不说他耗尽家财为先汗求取良药续命之事了,在争储的那会儿,你估计还在草原放马呢,不知道当时情况的危急。各方势力为了自己的前途各自投靠,京中各府皆暗藏私军准备逼宫,可贺万户只听先汗的旨意,不倾向任何一方,身披甲胄亲领所部宿卫宫中,日夜不离先汗左右,使得无人敢妄动一兵一卒。”
“我听说先汗驾崩之日,京城中杀的血流成河,无数权贵掉了脑袋!”赫拉必说道。
“嘘……”百户抬手就捂住了其的嘴,压低嗓音喝骂道,“你活够了,当日便是贺万户亲手用弓弦勒死了桑哥,而京城中就是他们二位领兵杀的人头滚滚。”
“啊……”赫拉必听了吓得一缩脖,只觉后脖颈子发凉,他没想到看着如那些文官般一脸斯文的贺万户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偷摸儿看了片刻,见他们似乎没有听到才又轻声问道,“百户,贺万户为何没有进入中枢,反而去了太原路仅做了个宣慰使呢?”
“这便是贺万户的聪明之处!”百户轻笑着言道,“你想想他在京中杀了多少人,那可皆是宗王、权贵,还软禁了大皇子甘麻剌,据说手里还握着先汗的密旨。如此谁不忌惮,就是大汗也要担心不已,他在朝中日子能好过吗?还不如到地方上做官来的自由,中书令他们还得感念其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