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沿着山道策马奔驰,华美的马鞭一次又一次的抽打着乌桓良驹,乌桓良驹昂头摆尾,四蹄生风,越跑越快,渐渐变成一道影子,在苍翠的山石和他碧绿的树叶间时隐时现。
沮授心急如焚。他知道袁绍此刻心情不好,但他更担心袁绍的安全。这里的山势虽然算不上崎岖,毕竟不是平地,如此狂奔,万一马失前蹄,袁绍受了伤,那麻烦就大了。
袁绍不年轻了,马上就是五十年的人,身体已经不如年轻人敏捷,受了伤,恢复起来也慢。
一想到这一点,沮授心中就更加不安。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袁绍将老,而他两个成年的儿子中最有才华的一个刚刚战败被俘,剩下的袁熙才能只是中人,袁绍最喜欢的袁尚虽然聪明过人,但他太年幼了,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独当一面。如果袁绍此刻倒下,偌大的袁氏基业将无人继承。
沮授下意识的猛抽了两下坐骑,坐骑向前狂奔,转过一个路口时,险些因为速度过快冲到路边的沟里去。沮授吓出一身冷汗,虽然着急,还是明智的减慢了速度。他的骑术有限,在这种地方急驰太危险了。
心里很急,脚下却又不得不慢,沮授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他一边想一边赶路,繁茂的枝条不断打在他的脸上、身上,让他更加焦灼。正当他埋怨袁绍这是何苦时,眼前忽然一空,豁然开朗。
前面是一个山坡。袁绍驻马于坡顶,乌桓良驹四蹄稳健,鬃毛飞舞。袁绍高大的身躯端坐在马背上,神情坚毅,像一尊雕像,任凭山风吹起青色的大氅,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