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喝了一口茶,皱眉,“茶冷了。”
张德英赶忙走出门去提了热水亲自给皇上泡茶,又听皇帝道:“魏家可有动静?”
“回皇上,魏大人似乎挺忙的,连日来几乎不进府门。恐怕是替皇上勤于公事,顾不上回家了。”张德英倒好了茶,退到一边。
“他忙?啊,他一贯是很忙的。”皇帝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魏大人这样勤勉,朕该用什么来奖赏他呢?”
“啊,朕想到了,替朕草拟一份圣旨,圣旨里就这么写……。”皇帝嘴巴微微动了动,然后笑了,“明白了?”
张德英点头。
“嗯,这样丰盛的奖励,魏卿一定会喜欢的吧。”
张德英一走,太后身后的帷幕一动,走出个人来。
“哼,我看皇帝未必就真如我们所见,日薄西山了!”那人怒气冲冲,似乎相当忿恨。
太后眉头皱了皱道,“穆修,哀家一时也摸不清皇帝的阴谋,但哀家最了解他,时间越长,对他越有利。我们只有提早行动了。”
那人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老头子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暴露了?”长曜有些疑惑,“要不是海福,至少还能瞒太后一阵子的。”
青岚闻声,斜眼望过去,“皇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你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长曜哑然,怔了怔才道,“你是说老头子急着叫我们逼宫?”
“猎人何曾恐惧过猎物近前?”青岚道。
“我……。”长曜一个字吐出口,许久却没有接下去,青岚奇怪,转过头来看,长曜却直直盯着他,“我突然觉得皇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青岚一顿,嘲讽地笑起来。“你变了,从前的你从不知道畏惧和退缩,像是饿狼。”
长曜讷讷说不出话来。
青岚的眼睛一向很毒。
他也知道自己变了。因为意识到真正在乎的东西,所以便知道了害怕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