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年前被魏以廉叫到书房时的忐忑和紧张相比,如今的魏北悠显得更加淡然和平静。
魏以廉的所作所为,让魏北悠厌恶他,恨不得躲得远远地,却又无法对付他。她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是不屈从于他的命令或是胁迫之下而已。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让她做一些人际往来的事情尚有缺处,遑论要站出来做政治风浪里的弄潮儿。她不是善于玩弄权谋的女诸葛,也不是专于排兵布将的女将军,她只能把她所知道的微末的一部分告诉越奚鹤,告诉云驿,让这些官场政客、沙场宿将去谋划、去筹策,然后自己依旧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守着母亲,守着弟弟们。
“二小姐。”
择书如今看她的目光都是亲切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亲近,与当初的那种屈尊降贵不屑赏脸的自傲完全相悖。
魏北悠朝着他略扬嘴角,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一下示意门内,轻声道:“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择书刚要张口,就听门里传来洪亮的一声:“进来吧。”
魏北悠推开门进了房,就见魏北悠从一本书中抬起头来,满脸笑容地上下打量着她,看那眼里,似乎又是歉疚,又是欣慰。
魏北悠却觉得被看得汗毛乍起,眼睛不知不觉地就眯起来,俯身道:“见过父亲。”
魏以廉眉眼缓慢的眨了一下,带着一些款款的温情,从书桌后面转过来看着魏北悠道:“这些日子朝事繁忙,为父也不曾时常去院里看看你和你娘,你娘还好么?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身子软软嫩嫩的,比我手臂还短一截……”
魏北悠抬眼笑了,道:“父亲好记性,我却不怎么记得。”这话说的平实,也接的顺畅,表面上看是魏以廉扮慈父,魏北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