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高兴啊,当宁远大捷的消息传来,朱由检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那叫一个疯啊!
这是生平第一次,朱由检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快乐。
接下来的是宁锦大战,这个时候已经不像宁远大战时,朱由检什么也不懂了。
宁远大战时,当时朱由检根本不知道守宁远到底对不对,他只是认为袁崇焕既然主张守宁远,那守宁远就是对,主张放弃宁远的高第就是错。而在宁锦大战之时,朱由检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所以他对那些指责袁崇焕的混蛋就更是怒不可遏。
不论焦心,还是欢乐,朱由检的感受都要比宁远大战时更强烈,而当袁崇焕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时,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先是怒不可遏地狠砸东西,然后就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皇帝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沉浸在了什么事情里,但任四位阁老是如何的人杰,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朱由检这会儿到底在想什么。
四人不解地相互看了看,谁都不再说什么。该说的都已说清楚,剩下的就只能听从皇上定夺。
“袁崇焕,就是那个克虏将星吗?”沉吟半晌,朱由检明知故问。
“正是,袁崇焕曾孤军死守宁远,血战不退,最后发巨炮击伤贼酋努尔哈赤,使建奴仓惶败走,贼酋努尔哈赤也因伤重不治而亡。去年,辽东发生大灾,以致斗米要八两银子,建奴新主皇太极为了缓解民怨,亲率数万大军越大凌河,围锦州城。袁崇焕率部与敌激战三十余日,杀敌无数,贼酋皇太极大败而逃。袁崇焕实是克虏将星,督师蓟辽,非他莫属!”钱龙锡说的是慷慨激昂。
“袁崇焕现在何处?”
“今年七月,袁崇焕因不肯阿附阉党而被去职还乡,现在应该在广西原籍。”
“他能克虏,也能平息兵变吗?”朱由检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平静地问定。
“袁崇焕七月离任,蓟辽守军多是他的故旧,且有同生死、共患难的情谊,如果袁崇焕复职,必可平息兵变,陛下将不必再为边事忧心。”钱龙锡开了保票,他已经决心赌这一把。
朱由检自然早有定见,却依然回过头来向李标征询道:“他们都是护国庇民的贤臣,用孙承宗好呢,还是用袁崇焕合适?”
傻子这时候也知道皇帝选了谁,李标微笑着答道:“孙承宗老成持重,袁崇焕年富力强,都是可用之才,请皇上圣心龙断。”
朱由检满意一笑,这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让至尊的皇帝陛下很是得意。沉吟片刻,他发布了命令:“召命,擢袁崇焕右都御史,视兵部添注左侍郎事。”
听到皇帝的召命,人人都大吃一惊。四位大阁老不由相互看了一眼,都觉这事儿有点瘸子放屁-邪门。
官员复职是有惯例的,甭管你以前是多大的官儿,复职这事儿都得一步一步地来。这并不是说非要得等多长时间,这实际上只是个手续的问题。一开始的官职一般都是先恢复到主事,然后在一步步提升,直至官复原职。
这才是应有的程序,但这会儿自然没有谁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去触皇帝的霉头,因为皇帝这么做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十分恩宠袁崇焕。
朝会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不用皇帝特别恩宠,袁崇焕只要一回到辽东,那就是权倾天下的重臣,现在皇帝又是这个态度,自然人人都知道船头船尾那边沉。
“陛下圣明!”四人齐皆躬身领命。
“启奏陛下,过些日子就是新年了,本朝的年号就要启用,微臣已拟了四个年号,请皇上选用。”先前输了一阵,李标赶紧上前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