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鹜本来已经被刘群翻脸无情气得抑郁满怀,听到温放之这暗含讥讽的笑言,便更觉无法忍受,当即便冷哼道:“才之在世,如锥处囊中,不显于此,亦显于彼,唯昏聩自骄之类,才妄想能够扼才野中,窃夺独秀,不患眼前,当患日后一时不成,仍有余时,一世不成,尚有后世,有志者,不可侮,温君家学渊源,难道不闻楚虽三户旧事?”
温放之来得晚,有些不明白阳鹜这邪火缘由,但他自然也不会对阳鹜有什么忍耐,闻言后便冷笑起来:“楚有灭秦之烈,却无享国之德。项王虽无成于事,但也能因壮得愍。老贼何人?白虏爪下余食、门下走狗而已,一时余时、一世后世,笑料而已”
“温弘祖小觑士人”
阳鹜拍案而起,眸中怒火汹涌,而温放之则一脚踢飞书案,叩剑而笑:“不过是目无奸邪而已”
刘群见状便也起身,抬手示意温放之不可激动:“阳君此行,贺我破贼,弘祖不可失礼。”
温放之哈哈一笑,倒也对仍然怒视着他的阳鹜稍作拱手,然后便退到了一侧。
但无论如何,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刘群索性安排阳鹜暂且居留下来。
但阳鹜盛怒之下,又见到这两人对他都乏重视,也意识到此行难得如愿,心里其实已经不愿再留下来,可是他去留如何,却不能全凭自己心意,且不说慕容儁那里的托付,单单同行之人便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