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其人,沈哲子也只是寻常视之,只当作一个普通依附行台的氐胡酋长,不再更多关注。此前于洛阳间接稍作接触后,之后便也不再特殊待之。
李充闻言后便笑道:“伏洪目下倒也不是白身,暂任泥阳军府将主,早前用事北地,其军府倒也不乏斩获。”
“既然任职军府,怎么能如此散漫?往刺史府讨要一封手令,勒令归治,若是不遵,军法处置”
听到伏洪目下的处境,沈哲子也是不免感慨,人之际遇也是奇妙,跟原本历史上相比,目下的伏洪因为错过几个壮大崛起的良机,如今的际遇可谓是落魄至极。
关中虽然设置军府,但与原本历史上的关陇府兵还是相差极远,不可同论,本质上无非是比乡勇更高一级的常设次级武备力量,连一线的作战部队都算不上。
而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时期,伏洪虽然也是雌伏石虎麾下,但却被安排在枋头那样重要的位置上,之后更是成为维持羯国统治的重要武装力量之一,在石虎生前便已经渐有尾大不掉的气势。无论势位还是力量上,都绝非目下这个县级武装部长可比。
感慨是一方面,沈哲子也真的不愿去配合伏洪做什么狐假虎威的戏码,其人或是迫于部族生存压力不得不自贱作态,但沈哲子对此却兴趣不大,也并不追求什么奴役历史名人的快感。
老实说这个伏洪还能在关中新秩序得以立足,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与其人可并称雄的羌人姚弋仲便没了这运气,早前趁着关中未定急匆匆下陇,在陇道上被沈云干了一次,及后又逃回陇上,到如今早已经淹没在陇上的新秩序创建过程中,杳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