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郗愔见到这一幕,不免对沈充更加佩服,就连自己的父亲都被其人道理所折服,沈充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简直就是镶了金边的师表人物
他偷眼看了看沉吟不语的父亲,继而又望向沈充,稍作沉吟后才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施礼道:“见于高士,方知形神污秽。小子斗胆请示,不知是否有幸可进于司空门下听教?”
此言一出,不独沈充略有错愕,就连郗鉴一时间也呆愕当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儿子,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很快,郗鉴老脸上便浮现起一层恼羞成怒的神色,他高平郗氏就算不是什么一流的清望门第,但也总算是颇有旧声,他的嫡子居然要拜沈充这个宗贼族长为师,这真是想想都觉得愧对祖宗
“休得放肆司空乃是社稷勋臣柱石,岂容你这浮浪小儿出入叨扰”
郗鉴顿足厉斥,如果不是做客人家且沈充就在旁边看着,他保证把这懵懵懂懂的劣子血都打出来。
郗愔这会儿却异常的顽固,虽然垂首避开父亲几乎要喷射怒火的视线,口中仍坚持道:“我自知无有事迹、时誉可夸,但正如司空所言,自幼受于父教,于恭顺持礼一桩无有缺失。我也不敢自许能够追于梁公之高贤,只要能稍承司空之通达渊深,便铭记师德及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