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眼下这个世家并抑,各仰君恩的局面,居然是在一个妇人手中达成。无论更深层次的权力齿合是什么样的情况,最起码表面看来,这些在内执政、在外掌兵的门户,多是因为与皇族联姻才达成这一点,环簇之下,皇权自然变得超然起来。
刘劭来见诸葛恢,所为自然主要还是合肥之事。
彼此落座之后,刘劭便将眼下所掌握的情况对诸葛恢稍作通报。
关于合肥这一件事,最难办的自然是合肥本身已经被淮南都督府实际出兵占据。其次便是王愆期其人罪实究竟如何。
讲到这一点,诸葛恢又不免感慨玉树长于别家庭院,自家那个刚才将他气得头昏眼花的儿子,真是拍马都比不上沈维周。
虽然淮南出兵,狂傲悖行已经成为事实,但沈维周真正留给台中的把柄却不多。沈维周目下乃是使持节的大都督,其督治区域范围本就模糊,尤其在战时更是可以近乎无限扩大,比如今年收复的那大量领土,都可以称是其人治下。
所以其职权范围究竟限制在哪里,主要还是看地方与都督府的彼此协调,这一点台中也很难及时有效的干涉。
王愆期此人蠢就蠢在自己先跑去了寿春,妄图私下里与沈维周达成什么媾和条件。如此一来,便不啻于承认其人最起码在军事上,愿意接受淮南都督府的辖制。结果被淮南打了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台中再想涉入,淮南早已经准备好了王愆期一应罪状,坐实其人罪身。
所以尽管眼下王愆期已经入了建康,且官位还未除,但却仍然直接送进廷尉,越过采查罪证,直接进入论罪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