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蠢物居然还在心念面子问题,宁愿家中闲坐也不愿做王胡之的下属,完全不能体会他的一番苦心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回家去吧。”
默然良久,诸葛恢一腔怒火只是化作满满的无奈,他心头尚横亘合肥一事,也实在没精力再为这个劣子劳神,当即便摆手说道。
听到父亲这么说,诸葛甝心顿时凉了半截,眼下王事大好,人皆争进,他虽然才力不济,但也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否则在淮南不至于那么热衷弄事。刚才那么说也只是置气,但却没想到父亲似乎打算彻底放弃了自己。
诸葛甝本身也已是年过而立,更拉不下脸面在父亲面前哭惨卖乖,更何况眼下也是颇存怨气:“儿愚钝难教,辜负父亲厚望,自知罪大,不敢乞怜。但今次累我声名者,便是沈维周这貉奴狂徒。”
“儿于淮南取辱,也是因为一心要为社稷察此狂贼罪实,因其奸诈不能成事。如今合肥惊变,可谓此贼狂妄难敛,自曝其恶。若台中还因其旧勋而隐忍纵恶,则国法礼典荡然无存儿如今已是世道见笑卑劣之流,愿以性命弹劾此贼,为国锄奸”
诸葛恢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僵了一僵,而后便勃然大怒,一直在手边摩挲的如意劈手砸出。
诸葛甝只觉疾风骤然袭来,抬头去望,那如意顿时直中额角,惨叫一声,仰面跌倒,额间已是火辣辣疼痛,用手去摸,已是皮开肉绽。
如意跌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门外当值属官并宿卫们当即涌入房中,眼见当下这一幕,俱都愣在了当场。
诸葛恢这会儿仍然气得不能平静,胸膛剧烈起伏,但见外人在场,纵有什么话也不好说出口。他上前一步抓住儿子衣襟,低声斥道:“你若再多嘴半句,来日父子俱要投入深狱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