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小退一步,望着桃豹沉声说道:“生人岂有不死,纵然赵主之雄,亦难逃天命。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即便已是身踏绝境,余生奋求,让天下知我命格非俗数万之众,毕集孟津,固守河岸,仍有一战之威”
“先生所教甚是,我随先主纵横半生,刀下所杀,不乏英魂,即便赴死,岂容南貉小贼笑我今日我便北进孟津,与贼子谋求死战只是……”
讲到这里,桃豹又顿了一顿,继而说道:“只是,我若北进,金墉城不知将要托谁。事已至此,我也不惧先生笑我,我虽统率万军,但却常感孤立于世,大事竟无同谋。”
卢德沉默片刻后,才又说道:“德纵有微才,却无战阵取功之力。若是寻常时节,不敢妄求,但如今局势已是危极,若明公北进孟津仍然难守,金墉也难独存。愿为明公守此基业,北望大军凯旋”
桃豹听到卢德自荐,便沉默下来,他虽然对卢德不乏敬重,但远未达到人马基业相托。但转念一想卢德所言也确是如此,他若在外不胜,单凭金墉孤城也难长守,若换了别的将领眼见事态不妙,或是干脆直接率众弃城逃亡。
至于卢德,除了自己信重之外,根本全无根基。更何况其人不过弱力儒士,即便有什么异念,可使亲信挥刀斩杀。
想到这里,桃豹便重重点头:“先生有此殷念壮志,我必助你扬名。稍后我会留一部亲信留用辅助先生,洛阳城防诸事就拜托先生了。”
“明公请放心,此战之后,卢德之名必响彻中州”
卢德俯首深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