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我不是想要投南,而是已经入了淮南王师,眼下暂为淮南内史沈驸马麾下兵尉。今次投你,也是衔命而来。此前并非有意相瞒,只是我……”
刘迪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据实以告。
贺赖苗听到这话后,脸上却无多少异色,只是叹息道:“此等性命攸关大事,二郎你能道我,可见确是视我为肺腑至亲。唉,其实我也早有猜测,你不是一个受迫命穷就悖改初心的人。身边这些勇卒,也绝对不是寻常乡野俗类。此前你既然不多说,我也就不多问,但眼下既然道出,莫非是已经将有谋发,希望我能助你?”
刘迪听到这话,神色不免更加有愧,但在沉吟少顷之后还是说道:“确是如此,沈侯遣我至此窥探马营细则,眼下军命已经完成,我却不甘于此,想要更作伟望……此处将要有乱,阿兄虽然言之无忧,但若乱起,难免还要遭受牵连。我是希望阿兄能与我共事于南,奴众一时穷盛,但却悖道义,无章法,不能持久……”
“二郎你这么说,是要让我如何答你啊我不过胡中微力,又无勇武义从,在北尚可因技谋生,入南只恐将为役用啊我是懒性厌迁,只望眼前。你有大志,我不阻你,若是现在就要离开,我也可送你一程,全此旧谊……”
“但我是阿兄引入,若是无端离去,稍后此境便乱,阿兄如何能够得脱?你是困入南之后进取无门?阿兄信不过别人,但能否信得过我?我在此与你为誓,南向之后,性命共用,我们兄弟相扶共荣,绝不相弃”
贺赖苗在沉吟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不必阿兄冒性命危险,有无可能将眼下所监战马俱都驱出引向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