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闻言后脸色更显冷厉,挥手打断那几人叫饶声,怒声道:“逾营哗噪者,俱都缚起”
“使君……”
王愆期本来任命一般埋首于地,听到这话蓦地抬头欲言,却见沈哲子厉目直望着他,一时心内凛然,竟然不敢再说。
围观者眼见沈哲子已是动了真怒,自然不敢再留此地看什么热闹,忙不迭作鸟兽散,各归宿营。场面一时间便寂静下来,只有沈哲子并亲卫,还有王愆期和那几个部曲兵长被反缚于此。
不多久,庾怿匆匆而来,他是真的担心沈哲子一时怒极或要直接斩了王愆期。王愆期此人能力还是有的,行军以来庾怿对其也不乏倚重,当然他也担心沈哲子或会因此恃功而骄、擅杀边将的恶名。
当庾怿赶到此地的时候,便见王愆期已经被架在了木梁上,正在承受军杖抽打。而沈哲子则站起对面,脸上余怒未息。
庾怿心内一叹,上前说道:“维周,你这……”
“宿营甲衣不修,杖十。”
“啊?”
“使君莫非以为我要斩他?”
沈哲子转头望向庾怿,笑问一声。在被王愆期激起怒气之后,他也想了不少,边将杂念太多,不能专注于军事,这也未必全是个人的原因,更多还是世道如此,积弊成俗。完全归咎于某人,这也不甚公允。穷责一人,只是泄愤,却于事无补。
“哈,怎么会……我知维周你非狭量,只是王君他、此为实在太欠考虑”
庾怿听到这话后愣了一愣,转而也不乏薄怒道。这件事他也记在心里,原本已经打算选个时间自己出面,将两人凑起来说和一下,化解矛盾。却没想到王愆期就这么直愣愣负荆而来,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将矛盾公开化,一旦处理不好,则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行刑十杖很快完毕,王愆期后背已是瘀痕密布,这十杖实在太瓷实,哪怕他体魄也算强健,承受下来也是痛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