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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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等骑兵在营垒内被困了整整一天一夜,哪怕羯胡攻势最猛烈的时候都没有被派上阵线。此时终于得以冲出营垒,心情可谓狂躁,一旦越过战壕,战马便踏过阵前杂乱堆积的尸体展开了冲锋
此时敌人前阵上尚有在叫嚣游走,中间夹以督战者挥舞着长刀枪矛努力维持阵型,然而当对面骑兵提速冲来时,先时努力顷刻崩溃,那些本就战意不坚的壮丁们再也不管身畔的喝骂踢打,转身向后狂奔
“晋人侧避,奴贼受死”
沈牧这数年来也在苦练马槊,此时高据马上,两臂持杆奋力砸下,沉重锋利的槊刃陡然下跃,瞬间便将一名杂在壮丁中的羯胡士兵自肩背割开,那奴尸匍地之后,肝肠俱随血水自后腰巨创涌喷出来
庾曼之等诸将也都收起散射驱扰的骑弓,各持枪矛频挥疾刺。如此凶狠冲势,望者俱都胆寒,更加无人敢于顿足招架,顷刻便成溃退之势。
然而双足又怎么比得过四蹄飞驰,千数骑兵仿佛一柄锐利钢枪,迅速扎入这溃阵中。许多来不及侧避的兵卒们,俱都倒在了这一条冲锋路线上,待到雄骑飞掠而过,只成土地上一摊模糊难辨的血肉
羯胡前营近乎空门,从昨日至今他们始终保持高昂的进攻节奏,营防却近乎无。几道没膝浅壕根本不足拒敌,草草摆设起的拒马先被前阵溃卒冲开一部分,待到骑兵冲至近前,剩下的寥寥几架也都被枪槊砸成粉碎
大概羯胡也想不到南人居然还有胆量越营而攻,此时则要为他们的轻敌傲慢付出惨重代价
因为羯胡同样有大量骑兵,营地纵深开阔,当沈牧等人冲破营门时,营内骚乱之势已经降低下来。大量散卒俱被甩在身后,又或绕营溃逃。至于那些真正的羯胡兵卒,也实在不负精锐之名,如此混乱惶急形势下,居然已经在营内粗成战阵,准备扼制迎击来犯之敌
“蠢物当死”
彼此之间毫无阻拦,沈牧眼见前方尚在聚合的兵卒军阵,口中已是大笑,更催马力,近畔骑士也都在冲锋中更束阵型,狠狠撞进前方那粗成之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