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些巡营甲士,在见到老爹一行后,反应也没有多热切,顶多让开主路,列队在旁等待他们通过,然后继续巡行,甚至没人上前行礼,完全衬托不出主帅的威严。
“究竟是古代军队本该如此,还是老爹招募来的这些乡勇本就是乌合之众?”
大失所望之余,沈哲子心里便生出这样的疑问,只是老爹在前边肃然而行,并没人给他解惑。然而接下来一幕,却给他上了生动一课。
前方一座营房中突然发生一阵微小骚乱,不旋踵,一队巡营甲士从营房中行出,有几名年纪不大的士兵被反拧双臂押出来,各自脸色灰败,双唇紧抿。行到一处竖起的旗幢下,巡营兵中一人挥杆敲响悬挂在旗幢下的小锣,继而喊道:“营禁樗蒲戏,犯者斩,从者笞二十。”
话音未落,沈哲子便看到那几名被押住的士兵让人按在石条上,发辫以麻绳捆住,而后则是手起刀落,接着血如泉涌喷出数尺,头颅已经飞离,血淋淋被麻绳拉起悬于横木上还有两个则被剥下衣衫按在血泊中,以竹篾扎成的藤条抽打肩背。
“嘶……”
骤见这一幕,沈哲子呼吸一顿,整个人呆若木鸡,视野中只有那几具横卧在地、脖腔里血水汩汩涌出的无头尸体身为一个现代人,他何曾见过如此残忍画面,直到牛车行过良久,才蓦地打个寒战,积存在胸膛里的浊气缓缓吐出,只觉得通体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