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堻彻底愤怒,拍着金銮宝座大吼:“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陛下失态了。”田秋提醒道。
严嵩不言,夏言不语,都跟木桩一样站在那里。
他们这次也被罚了,罚俸三级,剥夺一切加官头衔,上朝班次沦落到六部尚书之后。
突然,朱载堻笑道:“田先生,朕看错你了。原来你不是什么菩萨首辅、木胎宰相,若真那般废物,老师又怎会推荐你为大明首辅?”
田秋依旧是木讷样子:“臣惶恐。”
朱载堻闭眼沉思数秒,终于开口:“工部尚书史道,授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兵部左侍郎唐顺之,转升工部尚书。刑部尚书人选,廷推而定!”
“陛下圣明!”群臣大呼。
核心改革派又杀回来了,两个阁臣,两个尚书,还会提拔一批地方布政使。
金罍、常伦为啥挂印而走?
田秋又为何请求辞官?
以退为进而已,顺便给己方的少壮派腾位子。
田秋做了十年木胎宰相,一直被视为严嵩的傀儡,从今以后终于能够真正执掌内阁。
朱载堻被搞得完全没脾气,因为眼前的烂摊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核心改革派已经妥协,王渊也安排好了局面。朱载堻却想摆脱老师的影响力,变相打压改革派十年之久,导致夏言的实力疯狂壮大。严嵩为了不被打压,只能与核心改革派划清界限,被迫组建了一支新党势力。
这似乎没什么,但夏言的门生,竟敢勾结锦衣卫欺骗天子!
夏言又不能完全倒台,否则无人制约严嵩。
更不能将两人一起罢免,否则朝堂必然混乱,今后不知道得斗成什么样子。
朱载堻身心疲惫的离开奉天殿,他瞎折腾十年,王党还是回来了,而且厚积薄发更为厉害。这些年,核心改革派们遭受打压,选择步步退让,齐心协力培养后进,出现一大批政绩优异的地方官。刑部和工部,许多侍郎和郎中,也一直被王党后进所占据。
翌日,大明首辅田秋上疏,请求在山西、陕西、河南进行改革——摊丁入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