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过仗吗?”高杭问。
张禄摇头道:“没有。”
高杭又问:“你听说过刘六刘七吗?”
张禄笑道:“那是河北的好汉,三番五次杀到京畿,折腾好几年才被灭掉。”
高杭叹息:“王二郎刚中状元的时候,只带着两百骑兵,就敢硬冲万余义军,义军真被他冲溃了。咱们手里的庄稼汉,能跟刘六刘七的义军比?”
“还有这种事?”张禄大惊。
“你现在敢出城吗?”高杭问道。
张禄连连摇头:“不敢。”说完又来一句,“要不咱们投降吧?”
高杭大怒,飞起一脚踹去:“你他娘还不如找根绳子上吊!”
张禄捂着痛处:“我就随口说说,又不当真。”
高杭气得够呛,坐回去说:“把姓凌的带来。”
张禄嘀咕说:“那姓凌的杀掉算了,留着也没用,杀了还能省一份口粮。”
刚刚坐下的高杭,气得又站起来,抄起茶杯砸出:“从三品文官,你说杀就杀?真杀了他,咱们就死透了!”
凌相不仅是山东按察副使兼辽东苑马寺卿,还兼着辽东行太仆寺卿,论官职也就比王渊低一级。
辽东行太仆寺卿和苑马寺卿,刚开始本来是分开的。由于马政严重驰废,宣宗想要废弃辽东行太仆寺,遭到兵部尚书王骥的强烈反对。最后虽然没有真正裁撤,却大量精简机构,且两卿慢慢变为一人兼任。
不多时,凌相被带过来,这回是穿衣服的。折辱折辱就行了,总不能一直光着身子,万一冻死了可怎么办?
凌相昂首挺胸而来,冷笑道:“王二郎已经杀到城下了吧?何必死撑着,快快投降为上。”
高杭吓唬道:“城内军心不稳,我想杀了你凝聚军心。你还有什么遗言?”
凌相虽然被吓得背心冒汗,但还在死撑:“吾为从三品大员,你若杀了,便再无回头之日。你是想等着蔡裕出招吧?我一旦被杀,就算蔡裕能够成功,你们这些人也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