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的吐鲁番,察合台语和察合台文,已经跟后世的维吾尔语和维吾尔文字有些接近。但他们说出的话,遇到北方蒙古人,也勉强能够听懂。
香香对未来有些恐惧,也有一些期待,她抱着自己的侍女说:“以后就我们两个了。”
“嗯,就我们两个,”绮云说,“小姐,我们来练习汉话吧。”
绮云虽然只有八岁,却比香香有主见得多。她的母亲是舞女,是乌兹别克入侵波斯时,依靠战争抢回来的奴隶,接着又倒手几次转卖到吐鲁番。她从小都不被父亲待见,只教她歌舞和乐器,等她年满九岁就献给贵人。
在这种环境当中成长,绮云很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她的本名叫廓里括慈,其实就是古丽克孜,意为“花儿一般的姑娘”。
两个女娃子,一个十四岁,一个仅八岁,就这样坐在马车里练起汉话。
她们有个小本本,记录着日常用语,还在旁边标注有读音,只不过注音稍显有些古怪。
练习一阵,香香实在有些乏了,便拿出自己二弦琴弹奏起来。弹的还是玛卡姆,一种正式且宏大的乐曲形式,后世存在于新疆、中亚、波斯、阿拉伯、土耳其、北非和西班牙。
王渊听着马车里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禁感觉有些好笑,自己来西域打一仗,回家时居然多出个妾室和侍女。
路上积雪不易行走,耗费一个多月时间,王渊终于来到肃州。
这里只有一个守将,以及部分守城士卒,副总兵带着主力协防延绥去了。
又继续赶路来到甘州,王渊碰到回师的甘肃士兵。说是蒙古小王子已经撤军,大明边地被突入五百余里,沿途堡垒全部沦陷,当地百姓被劫掠无数。
十多万蒙古大军,不是被大明打回去的,而是抢得心满意足,大摇大摆回草原过冬。
陕西边将,被降职、撤职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