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王渊只是出谋划策,内阁与宦官的争斗,他是没有能力掺和的,能不能成功全凭天意——王渊知道刘瑾会倒台,但不清楚什么时候倒,他的历史常识实在太匮乏了。
李应坐在那里,越想越妙,在惊叹之余,甚至想劈开王渊的脑袋研究一下大脑构造。
周五叔虽然不能完全领会此计的玄奥,但也明白安贵荣要被坑得很惨。他心想:“读书人就是一肚子坏水,想出的法子一个比一个阴狠,简直杀人不见血。这个王二郎,今后千万惹不得,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灵儿却心情大好,裹着毯子滚到王渊身边,跟他靠在一起说笑解闷:“喂,你会不会唱山歌?”
“不会。”王渊道。
宋灵儿笑道:“我教你一首吧,仲家人在六月六经常唱。”
六月六,是仲家人的小年,兼丰收节,再兼情人节。
王渊也累坏了,闭上眼睛打盹儿道:“唱吧。”
宋灵儿拿惯了刀箭,唱起山歌各种跑调:“六月里来酿米酒,酿给我的阿哥喝。阿哥啊阿哥,管你跑到哪边坡。只要阿妹有心意,你不想喝来也要喝……”
“呼呼呼……”
王渊一整天都在劈斩荆棘开辟道路,此刻山歌变成催眠曲,听不到两句便睡得死沉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