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闯进观月楼看到浑身是血,身上好几个血窟窿的时候,温绍轩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尤其在看到南宁县主被保护得很好,身上就连一点外伤都没有,甚至于他的母亲脖子上跟肩上都有伤口的时候,温绍轩在那一刻也是恼南宁县主的。
然而,当他完全冷静下来之后,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南宁县主想要的,她也很无辜。
“自妾身嫁过来,夫君对妾身很是疼爱,公爹跟婆婆还有小叔小姑子都对妾身极好,可是妾身竟然…要是妾身的意志力还能再坚定一点,顽强一点,独孤若佳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控制妾身。”
“还有妃儿她冒着生命危险对妾身下的双生咒,她那是打算为了保住妾身而牺牲她自己呀,妾身何德何能可以得她如此相待。”
每说一句南宁县主的眼泪就成串的往下掉,这些话憋在她的心里好久好久,难道她打开了话头,不然她都不知要如何说出口。
“妃儿身上那几个刀窟窿,妾身恨不得那是刺在妾身的身上,妾身真的希望夫君你们不要对妾身这么好,就算不罚妾身,骂妾身一顿也好呀!”
“傻瓜,你是受虐狂吗?”
“嗝…”许是哭得太过厉害,南宁县主控制不住的打起嗝来,一张憔悴的脸哭得通红,模样不是一般的狼狈。
“放心,妃儿那里有好药,用上之后不会留疤。”话是这么说,可温绍轩的心里却有另外的打算,他不需要他的妻子来承担这一份自责,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宓妃的大哥,往后不管要做什么,也是他这个大哥来替宓妃做。
“别想太多,你要是把自己折腾病了,谁来照顾妃儿,谁来照顾娘。”
接过温绍轩递到手里的绣帕擦干眼泪,南宁县主窘迫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温绍轩,“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没有分得那很清楚,日后你多孝顺公婆,友爱弟妹,那就是对妃儿,对爹娘最好的回报。”
“嗯,妾身明白。”点了点头,南宁县主似是也意识到她钻了牛角尖,好在温绍轩给她及时掰了回来,但情绪还是很低落,“二弟跟三弟那里……”
“妃儿这次伤得重,又鲜血淋淋的倒在他们的面前,要是这些日子他们给你脸色瞧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他们只是心疼妃儿。”
“嗯,妾身都懂,妾身会把府里守得好好的,夫君放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你也累一天了,我们回去。”
并非赫连子衍要偷听别人夫妻谈话,而是温绍轩跟南宁县主要说这些话也不知回自己院子再说,好巧不巧的就让他听了个正着。
在赫连子衍的心里自是有亲疏远近的,南宁县主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宓妃却是不一样的。
她是他表弟深爱的女人,是他表弟要娶为妻子的人,那宓妃就是他的表弟妹,这岂是别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好在南宁县主对宓妃为她做的一切心怀感恩,要不她的心里也不会堆积了这么多的话,无论往后她待宓妃如何,至少此刻赫连子衍对她还真生不出什么厌恶。
另一边赫连子衍也是很担心陌殇的安危,他知道陌殇很强,但此次宓妃出事难道陌殇就当真毫不知情?
可若是知情的话,以赫连子衍对陌殇的了解,他怎么可能在梦萝国坐得住?
怀着这样的疑问赫连子衍从头到尾脸色都黑沉沉的,周身萦绕着冰冷刺骨的低气压,没有收敛威压的他,倒是让人难以接近。
“赤霜。”
“少主,属下一直有不断的传信给殇少主,只是迟迟都没有任何回应。”
“一直都没回应?”
“是的,少主。”梦萝国虽说遍布亡灵死灵,但陌殇是赤霜心中除了赫连子衍这个主子之外最为敬重崇拜之人,想要伤他并不容易,更何况东方腥都不在梦萝国,谁还能拖得住殇少主。
只是赤霜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却也难免跟赫连子衍一样心中充满了担忧。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