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闻言侧头白了秦严一眼,道:“本来就不容易,若不然怎那么多绣娘都熬坏眼睛的?女子做绣活最磨练定性了,心一浮躁,哪一针扎错了地方,好好一副图可能就毁了。”
秦严侧耳听她说着,好似她说什么他都很感兴趣般,璎珞见他好奇宝宝般靠在旁边盯着看,不觉好笑地用手肘撞了秦严,道:“你若没什么事儿便早些回去,总不能留在这里过夜吧?明儿还要上早朝,你在这里二更天便要起身往城里赶,还怎么休息。”
秦严这才想起今夜来的目的,仰躺回床上,揉着眉心,想着措辞。
璎珞见他闭眸不语,便也不再搭理他,将荷包固定在小绣棚上,寻准了位置落了针,秦严却蓦然开口,道:“你弟弟回祁阳王府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璎珞又落下一针,闻言也不曾抬头,漫不经心的回道:“哪儿有那么快,这事儿不好办,祁阳王总要思量周全再动作的。”
秦严嗯了一声,又是片刻没做声,过了会儿才道:“你弟弟回了祁阳王府,你和他岂不是要姐弟分离?以后只怕为了避嫌,他也不好太过亲近你。更何况,你们一个成了祁阳王府的公子,一个却是定安侯府的姑娘,这往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
这个问题璎珞早想过,闻言不过抿了抿唇,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你是没瞧见,祁阳郡王妃是真疼弟弟,这些日子在庄子上,每天都过来接弟弟过去,如今弟弟也越发依赖祖母,倒是将我这姐姐丢在了脑后,不过他近来性情倒是愈发开朗了,总算有了些少年郎的活泼调皮劲儿。”
秦严却嗤笑了一声,道:“你那个弟弟有十来岁了吧?都这个年纪了倒调皮活泼起来了,这不是越长越回去了嘛!”
璎珞这才回头瞪了秦严一眼,继续落针,不认同地道:“他才十一,这个年纪要那么懂事做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严一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璎珞可不信他是在和自己闲话家常。
见她警觉,秦严也不再兜圈子,道:“我在想与其让你和弟弟分开,不若让萧家将你也认去祁阳王府算了。”
璎珞全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愕然地扭头盯向秦严,道:“可祁阳王是弟弟的祖父,和我可半点关系都没有啊!这样混淆血脉的事儿祁阳王府哪里肯!”
古代的血脉何等重要,便苏景华是祁阳王府的血脉,祁阳王要认回他,那也没可能容苏景华带个外人回去啊,这种混淆血脉的事儿,哪个高门大户不忌讳。
秦严却冷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男子,去了祁阳王府还要分家产的。不过一个小女子,便到了祁阳王府没两年也要嫁出去的,谈什么混淆血脉!你去祁阳王府,那是祁阳王府烧了八辈子香才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