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小舅抽着烟放声大笑:“扬扬,你是不知道啊。《焦点访谈》的接线员都疯了,有个女的一直哭,求我们高抬贵手放过她。她最后也不问案件线索了,就跟我们聊天,说现在整个栏目的接线员都患上了焦虑症,只要一接电话就手心出汗。上个周末,他们还集体去了医院看精神科大夫,医生让他们多休息,没事儿听听音乐,到外边走动散心,然后每人开了一瓶安眠药。哈哈哈哈……”
“这些都跟你们讲?”宋维扬忍俊不禁。
“只要不说钟大华,他们什么都愿意聊。还说已经派记者暗访的消息别声张,他们是违规透露的。”小舅乐道。
“不是,你这么短的时间,到哪儿去雇了好几百人啊。”宋维扬有些惊讶。
小舅谦虚道:“都是些狐朋狗友。”
宋维扬说:“那可是简州市,不是容平市。”
小舅吞吐烟雾说:“不是我吹牛啊,方圆周边几个市,就没我不熟悉的。嗯,主要是歌舞厅、溜冰场、台球室、游戏厅、卡拉OK厅,这些地方我到处都有朋友。这次我带着钱过去,一天时间就凑够了500人,有钞票是大爷,个个都喊我‘春哥’!”
嗯,小舅的本名叫郭晓春。
“你怎么保证那500个人一直打电话不偷懒?”宋维扬问。
“还要我保证?”小舅笑道,“电话费多贵啊,现在让他们敞开了随便打,而且还是给《焦点访谈》打,一个比一个积极,根本不用我监督。我跟你说啊,《焦点访谈》的接线员有两个是女的,声音特别好听,大家还打了赌,谁要是能跟女接线员通电话,打进一次,其他人就给他1块钱。有个家伙打进去两次,半天就赚了快100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