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下,红彤彤的烟头,在墨汁般的黑夜中,发出啜泣般,吧嗒——吧嗒的响声。闪烁着萤之光般微小的火苗,不一会火苗逐渐变小。随之就有一股淡淡的火药味(火柴)和烟味弥漫在他们周围。
钟奎记得再走一截路,翻越过那道软坡,就可以看到志庆隐藏在芭茅草里的车子。可是看这些人懒惰的样子,好像不大乐意去鬼楼。
钟奎和头领协商好,无论怎么样还得坚持走一段。头领没有什么意见,可是那些家伙们打死都不愿意再往前一步。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这些人安排在一片比较空旷的田野里才一个人前去看破楼情况。
没有了阴阳眼的帮助,在夜黑下赶路视线及受限制的被控制在几迟远的距离。黑暗中看什么都不太真实,模糊中觉得树也像人,那些耷拉着脑袋孤零零矗立在田间地头,早已经被人遗忘的稻草人,更像人。歪斜的姿势,漠视的态度,给人无限遐想同时滋生出莫名的恐惧和慌乱。
山路崎岖,凹凸不平,不过钟奎原本就是土生土长的一个山里娃对付这些小困难,根本就不在话下。一双大脚丫子,扑腾扑腾好一阵急赶,他没有如期看见志庆隐藏在秸秆里的车子。没有看见车子意味着什么?他们安全离开了吗?得,还是去看看稳妥一些。钟奎顾自的暗自想着,加快了步伐,甩开膀子的小跑,跑了不一会,隐约可见影影绰绰的树林黑漆漆一大片出现在视线里。
破楼混淆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它整个孤寂矗立的轮廓。不过,一抹微小的身影,或隐或现,很立体的出现在他面前。这倒是钟奎没有预想到的,他一眼看出一直忽远忽近,始终给他保持距离的这个身影,不是人类,也不是新生人类体来的,而是人们谈论色变的‘鬼’。
风俏皮的在脸上蹭动,那一抹身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这种来自第六感的亲切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个困惑有些唐突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