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臧嗤笑道:“世间无配偶的男子多了,还不是照样过日子,有甚么可怕的?”
来俊臣点头附和道:“夫人说的正是,鳏寡孤独者数不胜数,虽则少了许多的乐趣,但亦不至于比阳痿更不堪罢?”
“你们两个站着说话腰不痛,你们先试试看,大人半年不挨女人,这位大姐半年不碰男人,如果你们还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我就服了你们了。”
来俊臣与阿臧相视一笑,两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大大赞同徐驰的话。来俊臣身为秋官侍郎,位高权重,深得皇帝宠幸,身边的女人多得无以复加。阿臧则是守寡几十年,对男人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渴望。让二人遽然清心寡欲,确实无法思议。
徐驰一边喝酒,一边信口胡扯:“阳痿者自知身体残疾,会趁早断了自己的**。而不是阳痿的正常人,却苦无女人,只得痛苦地煎熬。人一辈子几十年,日-日夜夜都处在痛苦的煎熬之中,如百爪扰心,是不是更痛苦更可怕呢?”
“恩,恩,确实可怕!”阿臧心有同感,连连点头道:“阴阳相合,天地之道,男女之交,世易时行,有阴必有阳,有阳必有阴,缺一不可。”
“没女人可怕,但有女人,一个丑陋、多妒、强大的女人更可怕。岂止是可怕,简直就是灾难。”徐驰继续着他的“可怕理论”。
阿臧“噗嗤”一笑,说道:“你这小郎君,好没道理,阳痿比砍头可怕,不阳痿没女人又比阳痿可怕,如今有了女人,却仍是可怕,在陈小郎君的眼里,岂不是甚么都可怕得紧么?”
徐驰的话虽然稀奇古怪,荒诞不经,但听他乱扯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一个是杀人如麻的酷吏,一个是渴望得到男人慰藉的寡妇。三个人可谓是臭味相投,倒是相谈甚欢。
始终担心着自己处境的来侍郎最后说道:“刑部大牢陈设简陋,湿气甚重,来某既然受了高公公的嘱托,自然不会让陈县令受委屈——供奉府上屋宇众多,夫人能否行个方便,让陈县令借居一宿?”
徐驰大跌眼镜,世间的好事恐怕让自己给占尽了。自己本来是准备坐牢的,不想坐牢坐成了总统套房。总统套房也就算了,不想最高法院的院长还请自己来喝酒。喝酒也就算了,不想还可以保外就医,借宿到那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府上去。
徐驰虽然一时半会还猜不透来俊臣如此安排的意图,但总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于是连声道谢不已。
阿臧斜睨着来俊臣道:“大人不怕奴家私自将陈县令放了?”